“所以重新宣读结果。”华振邦不容置疑地令
“按股权转让书附加款项,方小姐总共持股72%,至于华先生。。。。。。”律师略有为难地宣读:“持股23%。”
“梓榆,也许我现在可以喊你子婼。子婼,现在你就是华中董事局主席,恭喜你。”华振邦含笑点了点头,缓缓说。
董事局的变动尘埃落定,有华振邦的坐镇,新任主席选举全员无异议通过,会议成员陆续离去,最终只剩下四个人。天辰和嘉伦默默不语,面色阴沉不定。
梓榆垂眸笑了笑,从手袋里拿出那纸婚姻登记官证明书,缓缓撕得粉碎,推放到嘉伦面前,不再多说一言,起身要离去。
“子婼,”嘉伦起身拉住她的臂膀,“听我解释,好不好?事情不是你想像的。。。。。。”
梓榆一抬手打断,淡淡一笑,“不用多说了,我都明白的。”随即离去。
天辰颓然地手撑额头,语声惶惶哽咽:“爹地,为什么这样做?你以为这是为她好?这样会害死她的,你以为她真的想要华中?她要的从来就不是华中,这不是她对我们的终极报复。她一天没有得到华中,就会有动力多活下去一天。现在给她华中,她会死的!”
华振邦深叹一口气,闭上双眼,语声似看透一切般地沧桑疲惫:“怨有头,债有主,现在是彻底解决恩怨的时候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应该承受的,也是她终究要面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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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中主席换届,犹如一枚重磅炸弹,炸出一阵前所未有的轰动。梓榆再次成为风云人物,华中门前媒体云集,密不透风。
梓榆坐在车内,对车外的一切视若无睹。
“主席,请问你要去哪?要不要回公司?”司机问。
去哪?她自嘲地苦笑。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哪里都不是她的家,都不是她想去的地方。十五年前他们放弃过她一次,这次还是选择了放弃,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因为她的心早已沉若死灰。
“去墓园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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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冷风瑟瑟,除却鸦鸣,四周寂静森凉。
她颓坐在墓碑前,漆黑的长发随风乱舞,透着苍白的萧索,目光茫然无助,全然没有了展现在人前的那股自信狠厉。
“就这样我拿到了华中,我什么都拿到了,拿回了我们向家的恒信。可是为什么我这里还是很痛,真的很痛,”她手捂心口,感受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泪水无声地滑落,“我以为我会很开心,可是我不开心,一点都不开心。我还是什么都没有,一无所有。以后我该怎么办?我拿到了一切,可是我看不到你们啊。我真的很想你们。”
她点燃打火机,将所有的股份转让文件化为了灰烬。手袋的夹层有一瓶不知何时就准备好的药瓶,她打开瓶盖,在掌心倒上满满的彩色药粒。
“你们以为这样就足够了?没有结束,我们还没有结束。你们一辈子都只能尝到没有向子婼的痛苦。”
她将药一粒一粒地吞咽,“爹地妈咪,带我走好不好?我早就想同你们团聚了,我等了十五年,才能同你们团聚。没有你们,我一个在世上有多难过,你们是不是在等我?”
眼中的亮光渐渐消散,她缓缓躺倒在墓碑前,感受着缺失了十五年的快乐与宁静。
她是毒蝎,她不知道自己会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天堂地狱不过一线间的距离,她不在乎,她只要解脱,她的解脱,亦是对他们的最狠烈的报复。
她已经看到子欣稚笑可爱的笑脸,正抱着布偶,向姐姐招手。又看到父母正向她伸开臂膀,赋予她最温暖的爱。她笑了,笑得释怀,前所未有的释怀与幸福。
那一天,在墓园第一个看到她的人,今生都不会忘记那苍白无血色的脸庞上留落的笑容,是天使般的笑容,伴着晶莹的浅泪,洋溢着无忧无虑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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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稍微恢复意识,微微睁开眼睛,迷蒙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大小姐,大小姐,”那张熟悉的脸在她耳边轻唤。
眼睛睁开,看到了方姨,还看到了那两个男人,伤她至深的两个男人,她此生的最恨。
见她醒来,焦急地想上前看看她,又惶惶地止步。
“大小姐,你醒了,老天保佑,你醒了!”方姨边抹泪,边反复抚着她的额头叨念。
在方姨的帮忙下,勉强半坐起身,伸出手替她擦拭泪水,沙哑开口:“方姨,为什么连你也背叛我?是你吧?你从一开始就告诉了华uncle我的身份,对不对?”
方姨骤然一愣。
静默许久,她苦笑,“大小姐,还记不记得我同你说过,你不是没有亲人的,你还有一个亲人。”
梓榆静静看着她,等待下文。
方姨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地说:“你不能死,即便为了你这个唯一的亲人,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你还有一个儿子,你亲生的儿子。”
在场的他们三人闻言,还未有来得及震惊,华振邦推门而入,“这个还是由我来说。”
落坐到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叹了口气,缓缓道出一个令所有人窒息的真相:“子婼,在你和嘉伦订婚前,我把另一个传家镯也给了你,你一定感觉很奇怪。其实我这样做的真正原因是,你是华中下一任继承人的母亲,亲生母亲。你为我们华家,为天辰生了一个儿子。你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