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波收回目光,淡然一笑道:“你老公别的本事没有,就是力气大点而已。”
“你这个样子,我总觉得有点怪。”江小婉定定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这种感觉很好,抱着抱着慢慢就习惯了,说不定某天你会对这种感觉产生依恋。”男人嘴角缓缓扬起一个迷人的弧度。
“我不懂这种感觉,我总觉着我们之间好像隔着一道墙,我看不到你,你也看不到我。”女人略带伤感的说道。
“有时候把一个人看的太清楚了反而会痛苦。”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亲吻别的女人时,我左胸膛跳动的地方会有些痛,从小到大父母一直娇惯我,我习惯了把喜欢的东西据为己有,比如我喜欢一个布娃娃,一旦它被别人摸过,我会毫不犹豫丢掉,绝不允许别人来分享它。”
杨大波有些涩然的扁扁嘴,正要说什么,却被女人止住,“什么也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的意思是感情是强求不来的,一个人一生可能会与许许多多这样或那样的人有过交集,有些只是生命的过客,有些却留下来成为终生伴侣,我相信感觉。如果你遇到一个你深爱的女人,就去找她吧,那样你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我说真的。”
杨大波并不同意对方的看法:“感觉有时候会欺骗人的。反正路途漫长,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我在听。”
杨大波的目光在虚空中若即若离,好像在捕捉着记忆的残痕,整理下思绪,才开始徐徐说道:“一天,一个男孩对一个女孩说:‘如果我只有一碗粥,我会把一半给我的母亲,另一半给你。’小女孩喜欢上了小男孩。那一年他l2岁,她l0岁。
过了10年,他们村子被洪水淹没了,男人不停地救人,有老人,有孩子,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惟独没有亲自去救女人。当女人被别人救出后,有人问男人:‘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救她?’男人轻轻地说:‘正是因为我爱她,我才先去救别人。她死了,我也不会独活。’于是他们在那一年结了婚。那一年他22岁,她20岁。
后来,全国闹饥荒,他们同样穷得揭不开锅,最后只剩下一点点面了,做了一碗汤面。他舍不得吃,让她吃;她也舍不得吃,让他吃!三天后,那碗汤面发霉了。当时,他42岁,她40岁!因为祖父曾是地主,男人受到了批斗。在那段年月里,‘组织上’让女人‘划清界线、分清是非’,她说:‘我不知道谁是人民内部的敌人,但是我知道,他是好人,他爱我,我也爱他,这就足够了!’于是,她陪着他挨批、挂牌游行,夫妻二人在苦难的岁月里接受了相同的命运!那一年,他52岁,她50岁!
许多年过去了,他和她为了锻炼身体一起学习气功。这时他们调到了城里,每天早上乘公共汽车去市中心的公园,当一个青年人给他们让座时,他们都不愿坐下而让对方站着。于是两人靠在一起手里抓着扶手,脸上都带着满足的微笑,车上的人竟不由自主地全都站了起来。那一年,他72岁,她70岁。
女人说:‘10年后如果我们都巳死了,我一定变成他,他一定变成我,然后他再来喝我送他的半碗粥!’70岁的风尘岁月,这就是爱。”
“很感人,但只是一个美丽的故事而已,我不喜欢故事。男人总是喜欢用故事来钓别人的胃口,这个办法对别人有效,对我来说却有点老套。”
“你恰恰说错了,这不是故事,是一个老人亲口对我说的。他的一生经历了许多浮沉,他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宣言,也没有娇柔造作的缠绵悱恻,他们之间的感情在平淡如水的日子里沉淀下来,历久弥深,现在和自己的夫人住在一个没人打扰的角落,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在我眼里,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你可以说他们是夫妻,也可以说是朋友,甚至知己,总之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谁也没有拆散他们。”
江小婉面色不善的挣了下,“快要到家了,放我下来吧。”
杨大波收回视距,涩然笑了笑,把女人的身子放下来,“没想到这段路程会这么短暂啊。”
江小婉好似被什么东西撩拨一下,原来他和我是一样的想法,正要迈步,却被男人叫住,讶然看他蹲下身子,把手里的上衣撕成几条,细细的包裹在女人娇嫩的脚裸上,然后放心的说了句:“这样就好了,万一路上有玻璃或碎石之类的东西作崇,会被扎到的。”
“难看死了,被别人看到怎么办。”
“我的亲亲小乖乖,是做明星的面子重要还是脚重要,你的脚裸已经受伤了,要是再被扎到,我会心疼死的。”男人肃然道。
江小婉忽然想到什么,甩过脸来,咬咬嘴唇,用疏离的目光看着对方:“如果那个女警察也像我现在的处境,你会不会也对她这么说,这么做?”
杨大波怔了怔,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问到这样一个棘手的话题,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江小婉认真的说道:“她可以和你一起经历那么危险的事情,对你的心意应该远远超出了友谊的界限。”
不等男人作出回应,江小婉提高了嗓音继续说道:“在魔幻城堡,你选择跟我走的时候,有没有想到她的心里会是什么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