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安静的说了一句:“你只要明白我的心永远在你的心里就可以了。”
车子很快来到东江高尔夫酒店,车子穿过绿树葱茏的酒店大门,顺着一条弯曲回肠的白色石径最终停在一片绿地中央,两名酒店侍者很礼貌的打开车门,用半男不女的声音说了一句“欢迎光临”,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杨大波下车,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满江星火的东江,和一眼望不到边的宽阔起伏的阶梯形绿地,很有画面感,深深吸了一口饱含泥土芳香的空气。然后被紫希挽着进了酒店。
与酒店外静谧的氛围相比,酒店却是一派灯火辉煌的奢华景象,风云会一举包下这座东江闻名遐迩的酒店,可见虎眼出手阔绰,对于这次的宴请也非常重视。
红香社的马仔刚一进来就被几个侍者打扮的男人拦住,请他们到一楼大厅用餐,紫希对他们的点点头,这才离开跟着这里。
紫希边走边蹙眉,酒店门口,大堂,二楼楼梯口到处都有风云会的人打扮成侍者的模样站班,即便是曾随身边这个男人经历了无数风浪,很多人都把红色妖姬视为冷酷、绝情的代名词,但与杨大波的重逢却给了她一种希望,一种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强的活下去的希望。此刻的她却有一点担心,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身边的这个男人,多少年前,她就这样以为,自己不是为了自己而活,也不能为了自己而死,她生或死的意义只能有一个,就是这个男人。于是握着男人的手更紧了一些。杨大波给她一个安逸的侧脸,和嘴角边上那一抹玩世不恭的弧度。看到男人这种熟悉的表情,她的心莫名的沉静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在这种时候总是能带给自己一种力量,一种可以从容面对任何挑战的力量!
来到二楼楼梯口,立即有两个侍者过来,面无表情的说了句:“对不起,按照规矩我们要搜身。”
在这种帮派大佬聚会的场面上,为了确保安全,搜身是必须履行的程序。
杨大波却把自己和紫希的身体视为领土主权,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场面,也不许别人侵犯,他凝了凝眉毛,用平淡的声音说了句:“滚一边儿去!”
两个侍者呆了一下,身后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你们是狗脑子么,连起码的待客之道也不懂!”
两人吓得闪开,风云会老大虎眼带着会社的军师和四大金刚徐徐过来。
紫希是第一次见到虎眼。这个人身材并不算高,但随便站在那里,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魄。穿着一件黑色湖绸马褂,甩着肥大的袖子,偶尔露出拇指上那枚绿油油的翡翠扳指,手里拖着一对孔雀石的龙胆,滴溜溜转个不停。新剃的秃头锃光瓦亮,倒是与紫希的光头相映成趣,一对精光四射的铜铃大眼,溜溜打量着自己和杨大波。
紫希一眼看到他身后的赤堂堂主谢辉,看向杨大波的目光里充满了怨毒和恐惧。
谢辉的眼光慢慢移到紫希身上,眉梢竟微微挑动几下,紫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隐隐感到了一种危险的信号,一种可能会危及自己身体的危险!
红香社的老大竟然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一个斯斯文文的陌生男人身边,就连虎眼都觉得有些诧异,种种迹象提醒他,不得不对这个男人提高警惕。
双方见面,没有多余的客套,虎眼说了个“请”字,几个人来到富丽堂皇的宴会厅,紫希挨着杨大波坐下,对面只有虎眼一个人,以谢辉为首的风云会四大金刚则站在他背后,表情生冷的盯着对方。
杨大波掏出指甲刀,漫不经心的剪着手指甲,“说是宴请,却连一样菜都没有,风云会也太吝啬了吧?”
虎眼摸摸自己的光头,“这位老弟怎么称呼?”
“杨大波。”
虎眼做了个奇怪的手势,谢辉对后面一大帮呆若木鸡的酒店服务员叫了一声:“上酒上菜!”
服务员忙活起来,一碟碟说不出名字的珍奇野味流水价似的摆上来,还端上来两瓶酒,分别摆在虎眼和杨大波面前,虎眼指着酒瓶说道:“这是东北特制的烧酒原浆,雅号‘十里香’,俗名‘闷倒驴’,我喜欢这酒的性子,够烈、够野,比茅台、五粮液有劲多了,今天特意带过来,请二位品尝一下。”
杨大波伸手就要去拿,被紫希拦住了,她低声提醒一句:“小心酒里有埋伏!”
杨大波轻轻拿开她的手,爽朗的一笑:“人家是一片好意,我要是畏首畏尾,难免堕了你红香社老大的威风。”说着拍开泥封,倒了满满一茶碗,清冽粘稠的酒浆挂着碗边倒进去,空气中立即弥漫出一股刺鼻的酒气,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杨大波品了一口,就像一团火炭从喉咙滑到肠胃,全身立即像火烤般炽热起来,忍不住赞了一声:“好酒,给力!”
虎眼的目光一瞬不眨的看着对方,脸上各种复杂的表情正一点点的消失,“妖姬老大,听说你们红香社要踩线?”
紫希的注意力都放在杨大波身上,敌人的用意不明,早就听说虎眼是云都黑道鼎鼎有名的一流人物,却喜欢用一些下三滥的二流手段,如果他在酒里下毒一定都不奇怪,这种江湖把戏见过经历过的太多了,可是看杨大波毫无介怀的样子,紫希也不知该说什么,难道他真的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