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公子露出不屑的笑声,道:“你没有机会!一点机会也没有。”
“你这样坚持,我看我真的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既然我快要死了,我可以向你请求一件事吗?”
“什么事?”
“放了常剥皮和玫瑰。”
“可以。”
杨大波道:“我还想一件事。”
“我会尽量答应你死前的任何请求。你说吧。”
“我想见玫瑰。”
“你一定可以见到的。”
“不是现在?”
“不是。”
“什么时候?”
风公子一摆手,指着门外,道:“你站到外面,面对着我的时候。”
“你很厉害,你想分我的心?”
“别忘了我父亲一直推崇你,我绝对不会对你掉以轻心的,老实说,面对强敌的时候,我绝对用尽一切方法令对方的意志薄弱起来。这是致胜的方法。”
杨大波深深的看着风公子,一伸手,道:“请。”
“理应你先。”
“为什么?”
“因为这是到鬼门关的路。”
曙光,已经乍露。
假如白天像征生命,曙光的来临就表示生命的诞生,然而,为什么杨大波面对的,却是死亡的阴影?风公子到底有什么厉害的绝招,他为什么显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这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当杨大波集中了全部意志力,蓄满了全身精力,面对着风公子的时候,他却轻轻的拍了一下手。
然后杨大波就看到了玫瑰。
杨大波的意志松懈了,他正集中的注意力,都移到了玫瑰身上。
假如风公子现在进攻杨大波,他露出得意的神情,就像一只猫,在玩弄一只垂死的老鼠还在盯着吃不到的乳酪一样。
玫瑰看着杨大波,但目光中竟然没有一点忧伤的神色,反而是一片宁静与安详,就像被围绕的港湾中的海水那样平静。这种目光让杨大波再次想起一个人,他的心在缩紧。
这时,他还看到了无能、酒仙、小胡子、白胡子老头、老狐狸、常剥皮、小倩、鱼姑娘这些人全都默默的从黑暗里走出来。
杨大波怔住了:“你们……”
风公子笑道:“我们这场旷世大战当然需要有观众才够精彩。”
夜已渐深,月已将圆。
虽然是不同的地方,却是同样的明月,虽然是不同的人,有时也会是同样的心情。
窗外月色如银,月下有河水流动,河上有一叶扁舟。
舟头有一炉火。一壶茶。一个寂寞的老人。
老人手里有一根木棍。一把刀──四尺长的木棍。七寸长的刀。老人正在用这把刀,慢慢的削着这根木棍。
他想把这根木棍削成什么,是不是想削成一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