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林跃不承认事情是他做的,但是有时候嘴里说出的话并非心里话。
阮文雄腿一软,重重地坐回沙发上。
林跃继续说道:“这21分钟等得挺值,你说是不是?阮先生?哦,再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撺掇陈江河找你借钱的人不是别人,是我。”
这话什么意思?也就是说,林跃算准了他会在中间搞小动作,给他和陈江河挖了两个天坑。
“你……”
“我什么?怎么能预判你的行为?其实也没什么,我这人比较喜欢利用人性,而商人的弱点是太看重钱了,成功的商人尤其如此。”
“是我小看你了,这件事,我认栽。”
阮文雄用手搓了一把脸,说话的音量都低了三度,这么多年来,他自认为大风大浪见过无数,对个人能力很有自信,但是现在……面对沙发上坐着的人,内心唯一的情绪就是恐惧。
没错,恐惧。
如果说陈江河是蝉,那他就是螳螂,林跃嘛,黄雀。
不,这件事其实更复杂,林跃利用了陈江河跟西班牙贸易商的利益冲突,来昂和王旭的过节,费尔南德跟玉珠集团的恩怨,搞不好当初杨氏集团抢滩费尔南德也是这家伙背后指使,再然后……是他。
环环相扣,丝丝相连。
至于伍龙图落得这般凄惨下场,相信只是林跃等不及了,要给阮家来个杀鸡儆猴,因为安全起见,对方完全可以等他去中国处理玉珠集团的事务时再来谈这件事。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林跃说道:“那就来谈谈合作内容吧。”
让他等了21分钟就勒索走两亿一千万美金,就这还不是合作内容?
阮文雄彻底无语了。
“……”
二十分钟后,林跃走出会客厅,这次阮文雄学乖了,没有按照早前想法叫刘梅相陪,亲自把人送到楼下,看着客人上车离开。
……
两个月后。
义乌小商品城。
王旭看着货物运进仓库,同摊位主交接完毕后上车离开。
要不是有司机在,他早就一拳砸到车窗玻璃上了。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陈大光一直让他搞行政,前些天他找到巧姑,让她给换个干实事的工作。
在他看来,自己喊陈金水爷爷喊了那么多年,平时也把巧姑当姑姑看待,现在求到她面前,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肯定得把事情办了。
事实证明他找对人了,工作岗位确实换了,不再做端茶倒水,打字复印这种浪费人生的活儿,而是变成了跟车押运和做出库统计。
是,工作忙了,每天过得也充实,可TM这种工作完全没有发展空间,跟他大学学的东西也是八竿子打不着。
去找巧姑吧,巧姑说是陈大光的意思,讲年轻人要多磨炼一下才好重用,去基层学习了解一段时间挺好,很多富二代为什么不成器,就是因为总在天上飘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知柴米油盐贵,这样的人,给副总的位子她能放心?
他又去找陈大光,陈大光又是怎么说的?大光集团可是陈东和陈茜的资产,作为股份代持人得为企业负责,为企业负责就是为孩子负责,反正说来说去都有理。
最后,他妥协了,不打杂,改押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