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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晚霞满天。
曾逸飞躺在病床上,养父母没课之后,从家里带了些他的换洗衣服和日用品来到了医院。
王心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面带愁容,“唉……当时就不该拖的,一咳嗽马上上医院,这拖着拖着都拖成肺炎了。”
曾培沉着脸,也不太开心,带高三生实在太忙了,他都没注意到逸飞咳嗽越来越严重,是他作为父亲失职了。
曾逸飞吃完最后一口粥,笑着道:“爸妈,不严重的,就住院几天,很快就好了,都是小毛病而已。”
见儿子准备收拾餐盒,王心兰立刻站起来,“你别动,妈妈来收拾就行了。”
曾培蹙眉,“都住院了,怎么叫小毛病?”
曾逸飞笑着安抚和宽慰父母,好说歹说才打消了他们想要留下来给他守夜的念头。养父母回去之后,他想了想从床上起身,准备在医院的走廊上转一转,躺太久骨头都酸了。
走廊上白织灯冰冷明亮,消毒水的味道如影随形,护士站的值班护士或步步履匆匆,或在翻阅着病人的信息记录本。
曾逸飞伸展胳膊走了几圈,想回程走回病房的时候,突然前方的病房门口走出来一名中年女人,对方捂着脸,靠着墙无力地蹲在了地上开始压抑着嗓音哭着。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俩的配型都不成功……家宝可怎么办啊?我就只有家宝一个孩子,他就是我的命啊!”
家宝……
曾逸飞突然脚步一滞,这个名字,他蓦然想起来陈岩那个又肥又胖的儿子就叫这个名字。
与此同时,他也看见了蹑手蹑脚从病房里走出来的陈岩,与上一次见他相比,眼前的男人显得极为疲惫。
他戴着口罩就站在不远处,回想起刚刚瞥了一眼的病房,从刚刚打开的门缝里他看见了躺在病床上面颊消瘦的陈家宝。
配型……曾逸飞脑海里顿时警铃大作。
“我们俩配型不成功的话,让陈恕试试,他和家宝毕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陈岩拧着眉心一脸的愁闷。
正在哭泣的女人突然抬起头来,满脸是狼狈的泪水,然而她眼中却闪烁着希翼,激动得站起来攥住陈岩的胳膊,“对对对!我怎么忘记了呢?还有陈恕啊!他和家宝有血缘关系,有一定概率的配型成功的!”
陈岩沉默着点点头……
见他沉默,中年女人突然脸色扭曲起来,有点癫狂道,“你不会不舍得吧?”
陈岩抓了抓头发,“你说的是什么话,配型成功的话,只是给我们家宝一个肾而已的,我们家宝能活下来,他也不会死。”
厚颜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