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林宝初从客栈回来之后,就一直守着沈戟。
心中一直支撑他的信仰崩塌了,沈戟像是被抽去了全身力气,整个人都是病恹恹的。
从今早一直躺到现在,天都黑了。
“去洗个脸再吃饭吧。”林宝初摸了下餐盒,“还是热的。”
饭菜是她从客栈打包回来的,她也没吃。
沈戟坐在床边缓了一会儿,才起身去洗脸。
林宝初把纸笔放到一旁,摆上饭菜,等他吃饭。
两人安静的吃饭。
沈戟突然开口,“阿宝,池州府粮仓的粮食,历来直送西疆边境。”
林宝初疑惑抬头。
他为什么突然告诉她这个?
沈戟也抬起头,与她相视,“我有一幼时好友,叫贺秉,现如今是镇守西疆的一品平西大将军。”
“我被流放的这些年,只有他一直与我有书信往来。”
一开始,他们都还是小孩子,书信里也只分享些日常趣事。
后来,他们长大了。
贺秉受命前往西疆镇守,他们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通书信。
再后来,贺秉给他的信里,说的便不再是盛京趣事,而是边疆战事。
现如今,西疆虽已平定,但因常年遭受战事冲突,西疆苦寒,大军难捱,粮草极度稀缺。
所以沈戟才会将这两年的税粮,送到池州府的粮仓。
林宝初静静地听完,她很好奇,“你们经常有书信往来吗?我怎么一封都没见到?”
她好歹也在丰耕县衙待了近两年时间。
如果沈戟有书信,她不可能会不知道。
沈戟一脸歉意,“阿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与贺秉有来往的事情,只有我与他二人知晓,世上再无第三个人知道。”
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就是帮我们送信的薛伯,也不知与我通信的人是谁。”
他刚被流放那会儿,身上的罪名还是试图谋反。
所以那个时候,贺秉不敢经过驿馆的手送信,怕被查。
于是贺秉就找了他爷爷以前的一个副将,再由那副将,在军营里找一个老家在丰耕县的将士,送这封信。
不过遗憾的是,那副将手底下没有老家在丰耕县的将士,只有老家在丰织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