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哥……”
李明淮在电话那头噎了噎,没有立刻应下。
“听不懂么,现在就去把人给我抓回来,带到我面前!”
薄妄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良久,他又歪头靠向沙发,眼泪淌进唇间,黑眸死灰一般,语气又沉下来,“不用了。”
他关掉电话,把手机随意一扔,就这么坐在那里。
空洞昏暗的灯光吞没他的身影。
……
收拾鹿家的过程很漫长,一天又一天,鹿家的窗户洗刷得再次亮起来。
水电也重新接上。
鹿之绫站在干涸的荷花池边,把水管子放下去放水。
重新收拾鹿家是让人兴奋的,看着房子一日日明亮起来,封振很高兴,站在一旁道,“这池子大,穿过老爷子、大爷还有先生和小姐你的房子,等荷花再养起来,小姐你就可以像小时候一样坐在竹筏上采荷花了。”
“嗯。”
鹿之绫笑道,“我记得那个时候六哥使坏,把我竹筏弄翻,我掉进池子里着了凉,感冒,把他快吓死了。”
“我记得。”
封振道,“六少爷还花光自己的零花钱给你搞来一条乌篷船,说这船不容易翻。”
“对啊,乌篷船呢?”
鹿之绫转眸四处张望,她记得她是有一条乌篷船的,小小的,很精致,能自由地穿梭在荷花池里。
说找就找,鹿之绫和封振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起来,一连找了一个星期才从犄角处把乌篷船翻出来。
放置五年,乌篷船已经有些损坏。
两人便开始研究怎么修补。
……
江北,神山。
“大少爷一直在季家少爷季竞的各种局上,要么就睡在局上,要么就回帝江庭,其余地方都没去。”
管家闻达站在大厅里报告着薄妄的行踪。
薄妄有心不让人找到时,谁也找不到,但现在薄妄似乎完全无所谓。
说完以后,闻达有些紧张地抬起头往前面的二位望过去,果然,薄峥嵘听完脸色铁青,丁玉君的脸色也不好看,眼里含着泪。
姜浮生站在一旁,有些担忧地看着丁玉君,轻轻替她拍着背。
丁玉君坐在沙发上,心底酸楚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