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妄被李明淮扛扶着回来,薄妄几乎不是在走路,而是双脚拖在地上。
“……”
鹿之绫看向好像只剩了一口气的男人,心口窒闷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薄妄在她面前站定,呼吸有些喘,他沾满鲜血的手上拿着那个漂亮精致的楠木盒子。
他将盒子放到桌上,手指有些发抖地推到她面前。
鹿之绫低眸看过去,只见鲜红的血顺着盒盖上的纹路悄然流淌,像是掌心之上生出的掌纹……
“为什么?”
她声音沙哑地问出口。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疯?
他拿自己的身体当什么?
薄妄被李明淮扶在她身边坐下来,他低下头逼近她的脸,带着一身的血腥气拍了拍桌上的楠木盒子,“鹿之绫,你最在乎的就是鹿家的一切,那你看好了,还会不会有人为你鹿家的东西做到这份上。”
“……”
鹿之绫含着泪光僵硬地看着他。
不会。
她自己都不一定会。
他盯着她面具后的眼,勾着唇角,无限猖狂肆意——
“你可以不要我,但我也要你……这辈子再看不上别的男人!”
“……”
鹿之绫呆住。
她以为,他是拿自己的命来逼她就范,结果是为这个?
就为这个他拿自己的命去玩?
一股没由来的怒意直冲她的全身,鹿之绫愤怒地瞪着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就扬起手想打他。
薄妄坐在那里,慢悠悠地抬起脸看向她,不避不闪。
鹿之绫的手僵在半空,还是没能挥下去,她转身就往外走去。
薄妄没有拦她,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笑着看自己满手的血。
几秒后,鹿之绫冷淡的声音传来,“李明淮,回神山,找医生。”
“……”
闻言,薄妄唇角的笑意更深,得意至极,仿佛完成了一件天大的事。
李明淮反应过来,弯腰将薄妄背了起来。
……
薄妄的伤很重,已经伤及肺腑,换作一般人早就昏死过去。
但他打了药,人十分清醒,一直到神山,他都清醒地看着她,眸色深邃发烫。
他躺到卧室的床上,输液袋挂了整整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