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大一新生的军训演练结束后,这帮新嫩大学生们,才算是终于开始了自己崭新的大学生活。
苏怀粥站在看台上,撑着栏杆望向下方一身或绿色或蓝色军装的大一新生们散场,幽幽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刚和学姐上了两节选修课,江渺还在回味上课时的手感,见她这么一副样子,不由奇怪问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又变老了。”苏怀粥上半身完全趴在了栏杆上面,压低了细腰伸展了一下身体,最后慢慢吐出气来,“转眼就大三了,再过一两年就毕业,以后也不知道要干嘛。”
“画画啊。”江渺抱着后脑勺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靠着,被风吹过后眯起的眼睛欣赏着学姐弯下腰后妙曼的身姿,“学姐你自己也喜欢不是吗?”
“但有句话不是说,把自己的爱好变成工作,只会让人对这件事失去兴趣吗?”苏怀粥扭头问道,“万一我以后画着画着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呢?”
“为什么要担心以后?”江渺摇摇头,“学姐你又不是单纯的喜欢画画,而是在喜欢的基础上有了创收的能力了。”
“就好比我喜欢写网文,但一点成绩都没有,那我肯定不会大言不惭的说自己以后就全职写网文了。”
“可如果我能依靠网文养活自己,甚至收入还不算低的话,为什么不呢?”
“大多数人的热情被磨灭,更多的是被艰难的日常生活给磨灭了,而不是热爱的事物本身。”
“如果在经济收入足够维持正常生活的情况下,还是放弃了自己曾经热爱的东西,那只能说也不过如此了。”
苏怀粥转过身,靠在栏杆上失笑:“怎么感觉你跟老师一样,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我只是希望学姐活得开心而已。”江渺站起身,伸手把苏怀粥搂进怀里,摁着她的脑袋靠近自己胸口,“学姐如果喜欢画画的话,那就大胆去做,没什么好顾虑的。”
“那如果你以后码字扑街了,你会怎么办?”苏怀粥靠在学弟宽阔的胸怀里,仰起小脸好奇问道。
“扑街了就找原因,总结归纳,吸收教训,下一本再接再厉。”聊起王文,江渺脸色便略显认真,“很多人失败了就喜欢外部归因,但最重要的还是从自身出发找问题。”
“感觉你可以去当哲学家了。”苏怀粥笑起来,踮起脚尖,在他嘴唇上轻轻一点。
“哲学家哪有这么简单。”江渺也低下头去,没去管看台下路过的学弟学妹们,与学姐深吻了好几秒,“以后请叫我粥学家,现在心情是不是好一点了?”
“如果我要是无理取闹一点,这时候是不是该骂你不懂浪漫,理智但是冷血,没有人情味儿了?”苏怀粥歪头笑问道。
“理智的是思考的话语,浪漫和人情味儿都在这里。”说着,江渺便又堵住了苏怀粥的脸,看的底下路过的新生都张大了嘴巴。
尤其是会计1班的同学们,更是一脸无奈的捂住脸。
自从上周周末学姐学长被他们戳穿了恋情,还在直播间里玩闹了一番后,这对班助在他们面前就彻底不遮掩了。
每次出现在他们面前,都没再遮掩关系,总是牵着手挽着手臂搂着细腰,一副亲昵的不能再亲昵的模样,让会计1班的同学们备受煎熬。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当时揭穿学姐学长有多快乐,如今被塞着狗粮噎的饱饱就有多悲哀。
“唔好啦”苏怀粥轻轻推开他,红着脸瞥了一眼看台下方,连忙拉着学弟的手,低着脑袋匆匆溜走。
9月25日,又是一周时间过去。
开学第三周,大一新生已经初步适应了大学上课的节奏,江渺和苏怀粥两人的班助职责便逐渐减轻下来。
上午上完第一堂课后,江渺便在教学楼门口接到了学姐,同她一起去上“婚姻与法律”这门课。
之前江渺虽然也有陪学姐上过课,但那些课程都不是他选修的。
这门“婚姻与法律”,还是他俩第一次选中同一门课来上。
“学姐,我们坐这儿。”江渺拉着苏怀粥走进教室,专门盯住了后排靠墙边的两个位置,迅速占领最佳地形。
苏怀粥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嘴角却下意识微微翘起来,在江渺的侧身示意下,坐到了靠墙边最里面的位置。
十点多的时候,课程正式开始。
微胖的中年女老师走上讲台打开课件,十分娴熟的开始开场白。
但江渺基本没怎么听,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学姐身上。
两个人的手臂和手臂贴的紧紧的,在桌子底下十指相扣。
上周五上课的时候被学弟在底下乱来,这次苏怀粥已经吸取了教训,紧紧握住学弟的手不放开,免得他又乱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