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毕竟安澈是个活生生的人,当初四面楚歌,身边的亲戚都是些牛鬼蛇神,他一个人把公司经营到这个地步,其中心酸只有他自己知道。
祁南关了手机,没回消息。
安澈衣衫很单薄,虽然现在的天气不算冷,但晚上的温度总要低一些,他伸了个懒腰,无意间看到上面的祁南。
安澈看了眼手表,问:“怎么还不去睡?”
祁南走了下来,看到他眼下的青痕,伸手拂过他的眼睛:“我在等你。”
“等我干什么?”安澈摘下眼镜,揉了揉发疼的鼻梁,“我过会儿就来,还有点东西没处理好。”
祁南说:“那我陪你吧,我一个人睡不着。”
他坐在安澈对面,笔记本电脑边一盆青翠欲滴的盆栽,正好在他面前。
盆栽里有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在他的视线里同安澈的眼睛在同一条线上,似乎也染上几分主人的风骨,清雅肃穆,又很柔软。
安澈失笑:“怎么了,晚上还得抱着人才能睡着?”
他重新戴上眼镜,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放心,我的事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过段时间带你去滑雪。”
祁南目光从花苞上移开,移到安澈脸上。
外界传得多离奇都不如亲眼所见来的真实,这是他脑袋里冒出来的又一个念头。
大概是他沉默得太久了,安澈问:“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很干净。”祁南浅金色的眼睛流淌着笑意,“我很高兴。”
脏的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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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明煦最近有些烦躁,他原本出国是想追随自己学长的脚步读研,走一步看一步,最后再决定要不要定居在国外,家里人是不太支持他出国的,毕竟他已经在公司待过一段时间,父母想让他继承家业,最近的联系还在几个月前他妈骂他不懂事,说让他别回来了。
他是有点冲动,又有点理想主义,觉得自己的人生应该自己掌控,周围朋友一劝他想也没想就跟家里人吵了一架,带上行李就溜了出去,找安澈求助。
家里骂了他很久。
但卡里还是每月定期打来钱款,让他能供得起自己的生活,就是除了生活费以外,他没钱去玩乐。
温明煦把这当做对自己的考验。
但他从前从来没有一个人生活过,他家里很富裕,国内他不缺钱不缺朋友,不缺钱,他那时候一手钢琴弹得惊才绝艳,不少人高薪请他去演奏他都没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