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叹了口气,而且他毕竟是逸飞的爸爸,就当他在替儿子赎罪吧。
电话挂断,曾培眼神复杂,“为什么这么做?就算你不想认陈恕,不认就是了,为什么要逼他离开?”
光影摇曳,夏风带着燥热的气息吹拂而过,浑身散发着低迷气息的少年在他的养父面前交代了他所有的心思。
他怕他再不坦白,他爸爸会更加生气,会不会就不要他了……他不敢赌。
曾培眼神复杂,“所以……是超忆症让你记住了一切?”他以前只是以为这孩子记性好、聪明而已,没料到居然是超忆症。
超忆症,他略有了解,大量信息很容易会让大脑超负荷工作,这无论对身体还是心理都是极为损耗的。
思及此,曾培到底难以再绷着脸对他,“以后身体或者精神上难受可以和爸妈说,我们去医院看看有没有能缓解的药。”
“爸!”曾逸飞惊喜道,他不敢相信,养父就这么原谅了他吗?
曾培哼了一声,“以后有什么事坦白告诉爸爸妈妈,我们既然领养了你,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你的父母,会帮你解决任何事情,你要相信我们。”
“爸……”曾逸飞面色羞愧。
“还有,如果陈恕愿意见你,你就去道歉,如果他不愿意见你,那就……那就算了……”
“好。”
……
傍晚的天幕燃烧起赤红的火烧云,夕阳的光影跳跃在车窗外高低错落的建筑上,张期期坐在公交车上,攥着膝盖上书包的背带。
放学后,她和曾老师请了晚上晚自修的假。
随着公交车越来越靠近市中心医院,回想起父母感情之间的破裂,她的心绪愈渐难平。
病房外,张期期满眼泪水地听着病房内父母的互相指责,每一句指责都仿佛刀子一样割着她的心口。
“你凭什么不愿意离婚,出轨的是你。”
“现在正是张家企业涉及其他行业的关键时期,离婚会影响张家企业的。”张世明焦头烂额,忍着抽痛的额角,“和风,我们没到离婚的程度,这些年来我对你好不好,你难道不知道吗?”
“还有……离婚了,我们期期呢?你连期期都不要了吗?就一心想跟着张洁莉那个女人去英国吗?”
张期期凝神屏气,指尖微微颤抖,此刻的她仿佛待宰的羔羊一样只能由父母来决定她的未来。
戚和风眼眸微垂,她已经错过了十几年的时间,十几年啊,这十几年她究竟在为谁而活。当镜花水月的恩爱生活被现实利益的刀刃狠狠划破,十几年来的她仿佛成为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