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绣诧异无比,也不知道那个小玉环怎么就突然出城,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残,心里的下意识念头就是不让他去。但他已经穿好衣服了,听起来也挺严重的,那一句“不许你去”就说不出口了。
“好吧,你去看看吧。”
白锦绣故作大度,答应了。
“开车去吧,方便点。”
她又说道。这是真的在心疼他了。
他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走过来让她躺回去,替她盖好被子。
“我放心,我尽快回来,你先睡。”
他走了出去,很快离开了。
……
聂载沉开着车,很快来到城北,让人打开城门。小玉环那个名叫阿金的跟班看见他现身,噗通一声下跪,磕头道:“聂大人,求求你了,帮忙救命,她一出城就病倒了,上不了路,躺了几天,昨晚一时想不开,拿刀割了手。小的实在是没办法……流了一地的血,真的快要死了……”
阿金一把鼻涕一把泪。
聂载沉让他起来,也没问别的,问人在哪里。
“旅店掌柜嫌晦气,我就背她出来,想找人救命,人就在这里……”
阿金飞奔到路边,抱起被铺盖卷住的人,跑了过来。
聂载沉让他把人放进车里,载着送到了城里的一家西医医院。
医生闻讯赶来,立刻召人紧急救护。聂载沉等在手术室外,听着阿金替小玉环求情:“聂大人,你千万不要怪她。她真的很不容易。孤身一人,好不容易在戏班里算是站住脚了,又得罪了白……”
阿金顿了一顿,停了下来。
聂载沉眉头微蹙,一语不发。
医生在抢救室里忙碌了许久,终于走了出来,说人失血晕厥,但好在伤口后来凝固,现在救回来了,情况稳定,等苏醒过来,住院观察下,再多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聂载沉向医生道谢,看着小玉环躺在病床上,被护士推着送进病房。
她还没苏醒。
聂载沉没有马上离开,继续在外头等待,一直等到天快亮,终于听到里头传出一阵动静,阿金从病房里奔了出来:“大人,她醒了!”
聂载沉抬眼,见小玉环仿佛要坐起来,走了进去。“躺下吧,不要起来。”
“多亏大人他送你来这医院,救了你。刚才大人一直在外头等着你醒!”阿金站在一旁,欣喜地说道。
小玉环已经病了几天,瘦削了许多,现在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上,也慢慢地浮出了一缕淡
淡的血色。
她眼睛湿润,凝视了他片刻,挣扎着爬了起来,要向他磕头,颤声道:“因为我,劳烦大人你了,恳请大人见谅。”
聂载沉让跟班扶她躺回去。她不躺,仍是跪着,说完话,眼泪就落了下来。
“怎么回事?忽然要去北边?”
聂载沉问她。
她慢慢低头,没有开口。
一旁的阿金小声说:“前些天,白家少奶奶忽然找了过来,不让她待广州了,要她去北边,班主不敢不从。她出了广州就病倒了,病了好几天,一时想不开,这才割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