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找他道个歉吧。”
他是下定决心就不会犹豫的人,换掉几乎湿透的戏服,只穿一件加绒的卫衣、披着大衣,戴上外套自带的帽子就往贺思珩的房车走过去,那不巧了么,阿kar守在门边。
“贺老师在吗?我想和他说两句话。”
阿kar点点头,薛霁真踩着台阶就进去了。
贺思珩也才换了衣服,真发接着假发,看起来完全是以假乱真的程度,在尾端挽了一截扎住,给人一种“古穿今”的错觉……
“对不起啊贺老师,刚刚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薛霁真认错主打一个开门见山,甚至连“我太代入李稚了所以讨厌六王”这种理由都不搬出来,不铺垫也不找借口,打得贺思珩都有点儿措手不及。
“……”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六王拿李稚没办法也是有原因的。
见他态度有点松动了,薛霁真两眼湿漉漉的,又看着他说:“把你打痛了吧,我带了药,贺老师,你需不需要啊?”
贺思珩头疼:“你小子……劲儿那么大?”
薛霁真眨眨眼睛:“真的很痛吗?没关系,后头的戏份你拿鞭子抽我,我也会忍耐的。”
……
贺思珩深深吸了一口气:“阿kar!”
阿kar从外头探出一个脑袋:“老板有什么吩咐?”
贺思珩又看了看薛霁真,好气又好笑地叹道,“把缸子喊回来吧,我们准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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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戏生情这个词被造出来,那就是存在即合理。
至于这个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情”,又另当别论。
总之,经过昨天长达12个小时的工作,薛霁真一觉睡醒,有深切体会到这四个字的威力!
在戏外,他逐渐感觉到贺思珩的理智和靠谱,这是个习惯掌控节奏,事事都井井有条,情绪稳定却又不强势到过分的人;在戏内,薛霁真站在李稚的角度,一边厌恶六王做任何事情都带着目的,又忍不住对他的能力和心计手段产生别扭的崇拜……
所以,现在就出现了一种矛盾:
薛霁真对贺思珩是一阵一阵的喜欢和讨厌。
前脚刚因为“贺老师指导我说台词好负责”给人家加5分,后脚又为了“六王娶李妙的原因是为了一方虎符”怒扣5分!
第二天晚上补完镜头后,薛霁真说什么也不愿意和贺思珩一辆车回去。
副导演向祯只当他没出戏:“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
薛霁真回头和哥哥视频的时候,也觉得这种心态不太好,哼哼唧唧地抱怨:“不入戏没法儿拍,说台词表演什么的都干巴巴的,显得很假;可太入戏了我又很较真!其实贺老师人挺好,我就是忍不住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