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吐血?”慕皎皎问。
梁长史点头道:“应该是他体内那只蛊虫又开始作乱了。每次郡王心神不定时,它就会出来作乱。只是这次格外严重些。”
“郡王时常会心神不定么?”慕皎皎又问。
“其实也还好。这些年已经很少犯了,最远的那一次就是夫人你体内的蛊虫死去的时候,最频繁的就是刚和夫人你们接触的那一段时日,后来情况就很稳定了。只是最近……郡王一连受了那么多刺激,他的精神有点承受不住了……”
“我知道了。”慕皎皎点点头,便闭目养神起来。
现在,河间郡王就建在距离府衙不远的地方,这也是一开始大娘子竭力要求的,好方便她偷偷跑出去和河间郡王玩。现在,这个安排倒是方便了慕皎皎。
很快,马车就进了河间郡王府。马车进了垂花门并不停,而是直接往河间郡王的方向横冲直撞而去。
好容易马车在河间郡王所住的院落门口停下,梁长史连忙跳下车:“夫人,请。”
一路紧赶慢赶,慕皎皎早被颠得晕头转向。还是崔蒲抢先一步跳下去,再把她从车上抱下去的。
一直把她抱到了卧房门口,慕皎皎才双双脚着地,扶着崔蒲的胳膊走进去。
此时河间郡王的卧房内灯火通明。
卧房内并没有几个人,只有两个贴身小厮捧着水盆毛巾等物伺候在床前,然后就是两个一路从长安跟到扬州现在又跟来广州的太医了。
眼见慕皎皎来了,他们全都松了口气,赶紧让到一边,给慕皎皎空出足够的地方来。
慕皎皎走上前去,便见河间郡王一脸惨白的躺在床上。他现在的形容就和崔蒲那次给她描述得一模一样。而且,似乎还要更惨些。因为她发现几天不见,河间郡王的头发都已经花白了大半!
赶紧上前来探探他的脉搏,然后再在他脖子上的大动脉摸了摸,慕皎皎的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样?郡王的情况很危险吗?”梁长史见状,赶紧就问。
“命悬一线。”慕皎皎回答。
梁长史脸一白。
慕皎皎立马就将头上的金簪扒下来,抽出那根足有八九寸上的金针,往河间郡王胸前扎了进去。
一边将针身往里捻进去,慕皎皎一边喝道:“针包,有多少给我拿来多少!”
两位老太易忙不迭就把自己行医箱里的针包全都拿了出来。崔蒲也将他们随身带来的一大包针递了过来。
慕皎皎全接了,然后密密麻麻的扎在河间郡王身上。从胸口一点一点扩散开去,将他上半身都扎得跟刺猬一般,连同两边胳膊都满满的。
等将所有的针用用上了,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但河间郡王的面色却并没有多少好转。
慕皎皎再给他把了把脉,又道:“拿纸笔来。”
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梁长史赶紧就将笔墨纸砚送上。
慕皎皎挥笔写下了一剂强心的药:“时间来不及了,不用文火慢煎,直接武火急煎,煎好了就拿来。”
小药童还在怔忪着,一名老太医已经劈手将药方夺了过去。“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
因为是武火急煎,也就是直接用热水冲泡药材,这个速度要比文火慢煎要快得多,所以药汁很快就送了过来。慕皎皎端起来就给河间郡王喂进嘴里去。
但谁知河间郡王上下两排牙齿咬得紧紧的,药汁根本就灌不进去,慕皎皎一咬牙,又便又拿起长针往他下颚处扎去,捻抹了许久,才见河间郡王露出了些许齿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