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停下脚步,看着阿史那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讶和担忧。他觉得这倒是一个办法,但是左大都尉却担忧地说道:“公主殿下千金之躯,这太危险了,不行。”左大都尉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他深知阿史那霜的身份尊贵,不能轻易冒险。
阿史那霜笑着说道:“左大都尉放心,再怎么说我也是燕王的小姨子,以燕王在燕军心中的威信和爱戴,更加上中原人信奉的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观念,他们绝对不会把握怎么样。”她的笑容中充满了自信和从容,仿佛对自己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王保保听了阿史那霜的话,心中略微犹豫了一下。他知道阿史那霜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他又担心她的安全。最终,他还是决定让阿史那霜去试一试。他随即说道:“那就劳烦夫人辛苦一趟了!众军听令,立刻整顿兵马,随时准备接应公主。”众将领纷纷拱手领命而去。
而在虎头山上,纪信、陈麟、袁庆等人正在吃着早饭,稀粥配着干粮,虽然简单,但在这困境中也算是难得的一餐。突然,有卫兵来报:“将军,完颜军派使者前来谈判。”
陈麟皱了皱眉,摆摆手说道:“不见不见,要打便打,有什么好谈的。”卫兵领命便前去回信,可是片刻后,卫兵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说道:“将军,来人说她是殿下的妻妹,特来求见殿下。”
三人听闻,瞬间紧张了起来。陈麟说道:“估计是王保保发现了什么,特意让殿下的小姨子来探咱们的虚实。”纪信面露难色,说道:“那怎么办,我只是长的像殿下,要是让我跟那个完颜公主谈判的话,肯定会露馅。”
袁庆略一思索,说道:“这样,你现在立刻去那边躺下睡觉,我和陈麟将军去应付她,就说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快天亮时才睡,这会还没睡醒。”纪信点头说道:“这个办法好,只要别让我跟那个完颜公主说话就行。”
于是,纪信赶紧跑到一边的稻草上躺下装睡,还特意拉过一条破毯子盖在身上。陈麟和袁庆则让卫兵去带阿史那霜过来,随后两人又坐下来继续吃饭,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
片刻后,阿史那霜被带了过来。陈麟和袁庆放下碗筷,起身说道:“欢迎公主殿下前来,我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阿史那霜说道:“无妨,我听夫君说姐夫好像受伤了,不放心,特意过来看看。”
正在装睡的纪信听到这话,被吓得一激灵。他只顾着假扮高羽,却忘了高羽之前左胳膊上中了一箭这回事。但事已至此,只能装到底,赶紧翻了个身,用毯子把左胳膊挡在了下面。
陈麟和袁庆心中也是一惊,暗自感叹这个完颜公主真是心思缜密。陈麟赶紧说道:“殿下昨夜没有睡好,今天早上才刚刚躺下,那不,正在那睡着呢,还没睡醒。”
随后,阿史那霜顺着陈麟的手指看到了正在装睡的纪信。此时,阿史那霜和“高羽”相距也就十几步距离。纪信正微微向左侧着身子,脸倒是能看清楚。
阿史那霜看到那张脸后,瞬间就认定了那就是高羽。随后说道:“既然姐夫没休息好,就让他多睡一会吧,我这里带了些吃食和药材,等姐夫醒了,你帮我转交给他。”说着,跟随阿史那霜来的几名随从就从马上把一大摞东西搬了下来。
袁庆急忙说道:“多谢公主殿下,等殿下醒了,我一定告诉他公主殿下您来过。”阿史那霜和陈麟、袁庆二人又寒暄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等阿史那霜走远后,很明显能听到三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纪信从稻草上爬起来,走了过来问道:“刚才我没露馅吧?”陈麟说道:“应该没有吧,刚刚完颜公主看你的时候,我明显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从紧张到放松的表情,应该是确定了你就是殿下。”
袁庆说道:“我估计也没露馅,不过总算是过了这一关。快看看,殿下的这位小姨子给咱们带什么东西来了。”众人忙上去拆那些大包小包的东西,里面有熟牛肉、奶酪和一些药材之类的。
陈麟拿起来一块牛肉正准备吃,纪信赶紧拉住他说道:“你不怕这里面有毒。”陈麟不在乎地说道:“我先尝尝,为大家试试毒,有毒的话先毒死我。”袁庆说道:“我估计王保保也没那么下作,来人,用这些肉剁了,炖几锅汤,大家都分分,下顿再吃肉的时候,估计就是下辈子了。”
因为是熟食,不一会儿,几锅肉汤煮好了,香味四溢。将士们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味。纪信一边喝着肉汤,一边说道:“也不知道咱们还能撑多久,殿下应该已经过了冀州城了吧。”陈麟说道:“算时间差不多了,管他呢,咱们能多撑一天是一天。”
此时的高羽,正带领着黑骑和鹰师的将士们在冀州城忙碌着。他们一方面要完成补给,另一方面还要时刻警惕着完颜军的追击。现在高羽最担心的就是南下的百姓,毕竟他们的行进速度没法跟军队相比。
阿史那霜回到完颜大营,那是一个夜色如墨的时刻,营中的火把摇曳着,仿佛在诉说着不安的故事。当她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一众将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小公主阿史那霜可是杰力大单于最疼爱的女儿,这要是有个好歹,大单于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
王保保带着众将早已在营外等候多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期待。王保保急切地问道:“见到了吗?”阿史那霜微微颔首,说道:“见到了,确定是燕王无疑。”王保保终于放下了心来,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说道:“那就好,那就好。”于是众人都一起返回了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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