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程妈见凤朝鸣蔫着神,便坐到了凤朝鸣一旁,轻声关心道:“凤管事,您这是又被老爷说了吗?”
凤朝鸣被程妈这一问,心下委屈不已,竟挤下几滴泪来,哽咽低言:“没事……”
“哎呀,男儿有泪不轻弹。凤管事,莫要难过,您要是觉得憋闷,您就将您心里的话对老身说,也好解解委屈。”程妈见凤朝鸣低头掉眼泪,忙同情安慰。
“如不是与山庄的契约未满,这份工我宁可不做。”凤朝鸣起了怨言。
“万不可这般与别人说,如传到老爷和大太太耳里,就不好了。”程妈忙劝解道。
“我说的是实话。程妈,我来山庄也数月有余了,老爷每日都会训斥我,嫌我这做不好那做不好。”凤朝鸣用手抹了去脸上的眼泪,神色甚是不服气。
“老爷大概习惯了钱管家伺候,所以……”
“竟然习惯了钱管家伺候,还召我回来作甚?说实话,程妈,我是一刻都不想在山庄呆下去了,太压抑了。”凤朝鸣愤愤不平地道。
“凤管事,您这些话可千万别与其他人说,您与老身说,老身自是会为您包藏的。”程妈为凤朝鸣着想,提醒凤朝鸣怨言不可到处说。
“谢谢程妈提醒,我自不会见谁都说的,我见程妈人好,所以与您倒倒苦水。”凤朝鸣感谢程妈的好心。
“老爷今日又说您甚了?”程妈好奇地问。
凤朝鸣抬头向饭堂四下张望了一下后,凑到程妈耳旁,轻声道:“钱管家昨日回来了,今上午在老爷的书房向老爷禀事,我无意闯了进去,就被老爷斥责了。”
“您没敲门就闯进老爷的书房,那定是会被老爷斥责的。”
“我敲了,是老爷没听见。老爷与钱管家好似在说周家姑奶奶的事,两人神情都很严肃。”
“哦……周家姑奶奶有甚事?”程妈好奇心起,关切地追问。
“程妈,我与您说了,您千万莫要传出去啊,要是让老爷知道,定是饶不了我的。”凤朝鸣神神秘秘地道。
“自然,凤管事放心,您与我说的事,老身就算烂在肚子里,也决不与任何人讲。”程妈保证。
“程妈,您附耳过来。”凤朝鸣欠身拉了拉椅子,往程妈身边凑近了些,附嘴在程妈贴过来的耳边,轻声道:“老爷要与周家姑奶奶算账,要将周家姑奶奶的股份收回后,也将不再供养曲府……”
“哦……”程妈听凤朝鸣这一说,惊得挑起了眉,沉思片刻,不解地问:“老爷为何要这般做?周家山庄从老太爷开始,就供养着曲府,如从老爷这断了曲府的供养,曲府日子就不好过了。”
“照我的理解,老爷自是心疼供养周家姑奶奶的银子呗。俗话说得好:越富贵的人家,越吝啬。”凤朝鸣讥讽地不屑一笑道。
“周家山庄家大业大,也不缺供养曲府的这点银子,何必呢……”程妈似打抱不平,面色凝重。
“自然是老爷要打压曲府,上次周家姑奶奶来山庄,您知道是为啥来的吗?”凤朝鸣越说越起劲,脸上浮起看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情来。
“周家姑奶奶来山庄甚事?”程妈也很感兴趣这样的八卦闲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