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因为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我见不得亲人离散了吧。”沈靳城淡淡的说道。
叶辉知道沈靳城这是对唐暮心的感慨,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移了话题,“沈律师,国内公司最近的情况不太好,沈老太太打电话说让您回去处理一下。”
“公司经营了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情况没有遇到过,不过就是一些小风浪,我爸会处理好的。”在沈靳城的眼里,那什么事情都没有唐暮心重要。
停顿了一下,沈靳城淡淡道,“家里忙点也好,这样奶奶就不会一直紧盯着我了。”
“不过查石爵公司和扩展欧洲市场的事情还是要继续的。”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在谈论公司的事情上变得清明了起来。
因为遇到了女孩的事情,沈靳城到石爵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钟了,比平时晚了几个小时。
刚一进门,沈靳城就听到铺天盖地的责骂声,是石爵的声音,此时他正在孩子的房间里,对着一个女佣就是一顿骂,把对方直接给骂哭了。
“真是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都给我滚出去,连个小孩子都照顾不好,我还就不信了,我话大价钱还请不来一个会招呼孩子的人!都给我滚!”
为了方便照顾唐暮心和孩子,孩子的房间搬到了离唐暮心不远的地方,所以沈靳城能够清楚的听到石爵的声音,以及女佣的抽泣声。
沈靳城想了想,抬脚走出了唐暮心的房间,悄悄的靠近孩子所在的位置。
疗养院是单独在院子里建造的,距离别墅的正楼有一定的距离,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周围,也就是这会沈靳城才发现石爵的别墅有多大,简直比一所大学的领地都要大。
走进了正楼,客厅里零零星星只有一两个女佣,每个人都自危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没人注意到沈靳城。
正楼一共有五层,在可客厅的角落里有一座电梯,进门左右走廊的布置差不多,顺着声音的方向,沈靳城走向了孩子的房间。
随着他的靠近,哭叫声越来越清晰,听着孩子的叫声,沈靳城的心竟然跟着抽痛了起来,有种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
走廊的尽头开了一扇窗户,投过窗户沈靳城看到了一片浓郁的草丛,过了这堆草丛,对面就是大马路。
他突然想到之前,唐暮心从石爵家二楼的位置逃跑的时候,这里,似乎是石爵公寓最疏忽防守的地方。
就在沈靳城眉头紧皱着看向窗外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一阵猛烈的关门声,一转眼,就看到了刚从房间愤怒走出来的石爵。
看到沈靳城,石爵刚刚没有消散的怒气再一次的聚集了起来,他冷冷的看着他,低吼道,“你怎么在这里?”
说着,他看了眼客厅里的几个女佣,声音提高了不少,“你们都是死的吗?为什么会让他进来?”
被涉及到的女佣吓得当场愣在了那里,没想到自己每天很小心的做事,竟然还是把石爵给得罪了,一个女人的眼里充满了泪水,小心的解释道,“我以为沈先生是您的朋友,所以,所以……”
“朋友,你们是眼瞎了吗?我会和这种人是朋友?不想呆就滚,都滚!”石爵的脾气大的吓人,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垂下头,唯恐会牵连到自己。
沈靳城平静的看着他,从前冷静阴沉的石爵会变得如此的暴躁,失去了以往平静的他,做事也会更加的冲动,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好事。
“是我自己进来的,不关她们的事情,我只是想要看一看孩子。”沈靳城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听到孩子的哭声时,血液里像是有东西在隐隐牵动着他的心。
石爵冷笑了一声,眼里都是压抑着的愤恨,每一次看到这个男人,他心里的怒火就烧的不停,但每一次想到唐暮心,都只能生生的忍下去。
“孩子?暮心不都已经告诉你了吗?这个孩子是我和她领养来的,将来是要叫我爸爸的,叫暮心妈妈的,你来看我和暮心的孩子,不觉得可笑吗?”
“孩子是无辜的,我对他没有任何的恶意。”沈靳城淡淡的说道,他的脸上写满了疲倦和憔悴,可面对着自己的情敌,异常的平静,他只有这样,才能把暮心给带走。
冷哼了一声,石爵径直走出了正楼。
空气中满是石爵留下的暴戾气息,家里的佣人人人自危的又开始做起了自己的工作,只是行动更加谨慎了。
走到客厅的时候,沈靳城在隐隐听到了抽泣声后停下了脚步,只见刚刚被责怪的那个女佣的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吸着鼻子。
眼里含着泪水,却怎么都不愿意让它落_下,这幅坚强又委屈的样子让沈靳城停下了脚步,有些歉意的开口道,“是我连累你了。”
女佣抬起头,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石总最近的脾气经常让人琢磨不定,我已经习惯了。”
“既然习惯了,就不要为他这种人伤心了。”沈靳城的声音有些嘶哑低沉,充满着一种魔力,重重的落在了女佣的心里。
本来感觉委屈,沈靳城的这一举动无疑给了女佣一种温暖,她望着沈靳城离开的背影,她的目光也多了一抹异样。
……
疗养院里,唐暮心静静的躺在床上,周围的医生给她做着各种各样的检查,在一番详细的检查后,医生们面色纷纷摇了摇头。
沈靳城和石爵当然明白医生的意思,两人的面色都格外沉重,石爵冷冷道,“沈靳城,你可以离开了。”
“我不走,如果我走了暮心也许真的醒不过来了。”沈靳城定定的看着他,他相信上一次自己可以唤醒她,这一次也一定可以的。
石爵闭了闭眼睛,“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暮心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也是你!”
“石爵,那你又有多少把握能唤醒她呢,其实你把我叫来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了,暮心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我,只有我在才能有一丝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