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到西戎战战兢兢,只看到西戎一路凯歌,烧杀劫掠,猖狂嚣张。
分明是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
何来畏惧?
萧氏没有说透。
所谓的畏惧,自然不是畏惧地方官府,不是畏惧大魏朝廷。
而是畏惧大魏边军。
他们畏惧凉州兵马,畏惧幽州兵马。
常年打交道,彼此之间的战斗力,各自心中都门清。
西戎很清楚,自己长途作战,又是沿途劫掠,后勤物资越来越多,也越发拖累行程。
一旦凉州兵马追赶上来,完蛋了!
幽州兵马半途阻截,也会要了老命。
他们怕!
正因为怕,所以沿途疯狂劫掠。
趁着凉州和幽州兵马打来之前,能搜刮多少就尽全力搜刮。
之后,才是考虑如何离开,回到草原的问题。
只是,这些话,萧氏不会说出来。
但凡皇帝肯听取别人的意见,这些事情自会有人提醒他。
很显然,皇帝目前重用的人,没有一个人了解西北情况,甚至没有人真正懂兵事。
皇帝甚至不曾召见驸马刘宝平咨询西北情况。
全京城,没有人比刘宝平更了解西戎。
他常年军武,和西戎没少打交道。
说不定,这次西戎南下兵马,大部分的部落首领,他都认识。
如此托大,萧氏也是无可奈何。
希望现实能打醒皇帝,让他正视自身的不足。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历朝历代……
皇帝越老越糊涂!
当皇帝越久越残暴。
没有例外!
即便是史书上的明君,到了晚年,一样昏聩无能!
永泰帝缓缓摇头,他不相信萧氏的话。
关于西戎的那部分,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但他相信萧氏对燕守战的判断,许以重利,就能诱使燕守战出兵,全力阻止西戎兵马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