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鸣没读心术,不知道长青心里嘀嘀咕咕的想法。
但他在知道沈半夏已经安排人教训沈达的时候,心情确实好了一些。
他跟沈半夏如今的关系,他其实也没弄太明白,但至少有一点他很清楚——他没有跟其他人一起分享沈半夏的想法。
到九安城的第一日,他就已经作为县主的夫婿露面,这种情况下还有人打他妻子的主意,那就是在挑衅严鸣。Μ。
各方面都是。
不过,虽然不能直接把沈达给埋了,严鸣也没打算轻轻放过。
沈半夏处理是沈半夏的事,他也能从其他方面入手。
“查查沈达在这附近的关系。”
长青:“是。”
不到一个时辰,长青就过来回禀了,“沈达之前在九安城里一个酒楼里做个账房,不过不是靠他自己的本事进来的,好像是因为他跟酒楼东家的女儿关系不错,走了关系。”
严鸣彼时正在写信,闻言笔尖微微一顿,不咸不淡道:“那就把酒楼买下来,正好给岳母做寿礼。”
长青垂眸:“是。”
至于酒楼东家愿不愿意……看公子目前的态度,只是想教训沈达而已,对那东家没什么感觉,那就走温和的路子便是。
只要给那酒楼东家足够的利益,一个小小九安城的酒楼而已,不难。
至于酒楼买回来之后怎么经营,到时候自然也会安排妥当。
公子都说是寿礼了,怎么能留下一个烂摊子呢?
*
另一边,沈达还不知道自己不用等到几日后,就已经大祸临头了。
在跟亲娘讨论,或者说争执了几句,两人都说不清到底哪里得罪了那位从上京来的县主,母子二人又没忍住相互指责了一番,都想把错误推到对方头上。
然而这明显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而且沈达也及时反应过来,当时那位县主说的是找沈家算账,而不单单是找他。
沈家是什么意思?
沈家,可以说是他们一家,但也可以说是……居住在这一带的沈家族人。
于是沈达眼珠子一转,对王桂花说道:“娘,这事也不一定就是咱们家惹来的,这村子里姓沈的可不止咱们一家。”
随后,沈达想起上京,就难免想起去年一去不回头的堂妹一家,口中说道:“而且咱们一家住在这,几十年没挪窝,上哪得罪上京的贵人去?去年那边一家不是被接去上京了么?说不准就是她们娘俩在上京得罪的人呢?”
他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嘀嘀咕咕说道:“咱们说不准就是被牵累了,这事可不能怪在我头上,娘,我们去找族长吧?”
王桂花闻言,稍稍冷静了一些,跟着沈达的话想了想,竟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他们这平头百姓,这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九安城,上哪得罪上京城的人去?唯一能扯上关系的,也只有那一对不识好歹的母女俩了。
这么一想,王桂花就忍不住啐了一口:“那两个倒是去享福去了,惹了祸还牵连到了咱们家,早几年我就说那母女俩不是什么好货色,都是不祥之人,人被接走的时候你们还说什么有福,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