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听了蜜桃的话,其实并没太当回事,只当是严鸣在自己走之后,发现自己身体的状况,觉得不好意思,物理降火了。
她打发走有些忧心忡忡的蜜桃,进屋之后,便看到才刚沐浴完身上还带着水汽的严鸣。
严鸣这会儿坐在凳子上,一头湿发还未擦干,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面无表情,似乎在沉吟什么。
瞧着像是正打算收拾自己的时候突然得了什么消息。
沈半夏脚步微微一顿,一边走近一边问道:“拿着什么?”
严鸣抬眸看向她,视线在沈半夏发髻上一扫而过,而后将手里拿的东西递向她:“刚刚有人从外面送进来的,说是我母亲曾经的仆人,听闻严家的事,拿着母亲的旧物送了一封信过来。”
沈半夏接过那东西,才发现这是一个铜制品,打造成了一枚太极鱼的造型,纹样清晰可见,但也能看出是有些年头的旧物,不是新制的。
她摩挲了一下表面的纹路,问道:“铜、赤金太极鱼?这是你母亲的旧物?”
这瞧着……怎么说呢,不像是一个寻常妇人会喜欢的东西。
她听到旧物,还以为是什么钗环首饰或者一些精巧摆件之类的,没想到是个……太极鱼。
说着,她翻转了一下,本打算看看背面的模样,然后发现侧面的猫腻。
这东西也就她巴掌大,拿在手里也是沉甸甸的,她还以为是个实心的,但是侧面看着……有三层?
严鸣:“传过来的消息是这么说的,是不是真的就不清楚了,还未证实过。”
他生母去的早,留下来的画像都没几张,严鸣连自己母亲是个什么模样都不清楚,要说他对母亲有多依恋也有些虚假。
严鸣也不是那种需要母爱的人,这会儿也只是怀疑,有人是不是要以自己母亲的名义生事。
他觉得有点儿烦。
转念又觉得奇怪。
他以往对任何事都没什么兴趣,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其他人,只觉得这世间大多数事情都让人觉得无趣,烦躁这种情绪几乎从未出现过。
这让严鸣觉得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件事有些烦呢?
他本应该觉得无趣,毫不在意才对。
而正是此时,只听轻微地咔嚓一声,沈半夏轻轻啊了一声,“啊,是……暗器?”
这算暗器吗?
她捣腾了两下,弹出一片半弧形的刀片,瞧着有点儿生锈了。
别的不说,就这铁锈,要是拿这刀划的稍微深一点点,破伤风少不了。
严鸣听到动静,看了眼,起身握住她的手,微微皱眉检查了一下,口中问道:“可有伤到?”
沈半夏眨眨眼,道:“没,我小心着呢。”
她一开始想着不会是藏着什么有毒的东西吧,动作间就比较小心,看到刀片的时候反而松了口气呢。
沈半夏:“不过,这玩意要真是你娘的旧物,那……她性格还挺有趣哈。”
一般女子哪里会给自己准备这么精巧的利器,好像随时防着别人伤害自己一样。
严鸣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对于自己的母亲,严鸣的了解不多。
他从未刻意去打听过对方什么,人已经死了,即便从外人口中了解的再多,都不会是与自己相处的那个人,也不知真假,又何必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