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蔷手指在黑铁上有规律的敲打,片刻后,她再度看向常青:“虎哥?”
常青偏头,示意她看向彭虞,只见彭虞也点头,环视众人,也没有异议,前去捞人的那一队士兵也说:“统领,咱们一天两夜没休息了,不如借此机会,让大家调整一下。”
解蔷抬头看着日头,下命令:“趁着太阳不大,我们尽快到前面的废墟去,避一避风尘。”
“是!”
汪悔路过那群可怜的商人时,带了句话:“跟上吧。”
“啊?”那些商人诚惶诚恐地感谢着,收拾着包袱;货物,拉着他们的马跟上去。
解蔷走在前面,和带路的柴攸说笑:“本事还挺大啊,这也来过?”
“来过,小时候和师父来的。”他说起师父来,抖擞精神,还扯了扯他师侄,“我师侄来这里,也是帮忙找寻师父的!”
“无论师祖是死是活,我们作为他的弟子晚辈,理因跑这一趟,不找到他的踪迹,便不回去了。”这是宴非说过的最长的话,他还有话说,“那一队商人——解统领,恕在下直言,关内的商人也没有几个好货,关外更没有,他们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人,能走到库可中心,可见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解蔷知道他的诚心:“多谢,此事我们已经商量过了,自有应对。”
话说到这里,宴非也闭嘴了。
到了向北的一处废墟,解蔷安排大家原地休整:“午时一过我们就动身,太阳落山之前,争取走出库可。”
走出库可,就能到龙泉和龙泉军会师了。
太阳快走到中天之时,风沙起了,不大不小,在废墟里呜呼鬼叫,四处扫荡,不放过一个角落。
飞沙走石嘈杂,乒乒乓乓撞出金石声。解蔷忽然起身,众士兵皆看向她,看她抽出黑铁长刀。接二连三的,几位副将也跟着起身,紧张地气氛一传十十传百,大家也不做休息了,全军警戒。
只有那一队商人荒神了:“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马蹄声在风沙中越来越清晰,那群商人从废墟的半段土墙探出头,惊呼:“那追杀我们的那一群沙匪!他们又带来了更多人!”
“别慌!”周围的士兵笑道,“咱这一千多,全是上过战场的老兵,怕啥?”
“一千多?也可能打不过啊——”商人们哭丧着脸,“这里的沙匪很野蛮的!他们也有几千人!”
那士兵数了数:“也就几百人。”
解蔷叫汪悔打旗语——摆阵。
摆了一个小阵,用了与对方相当的人数,还没交锋,结果在后背,又有士兵喊:“不好!这边也来了几百个!!”
解蔷长臂一挥,叫溪谷军摆了个对称的防御阵:“跟我走——”
两方沙匪攻近废墟里,横冲直撞。这些土墙本来也不高,遮挡不住什么。解蔷叫常青挥着大旗,一千多人边挡边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