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摸了摸他的额头,和宫女说:“萝卜头晕车晕的太狠了些,回去得找御医看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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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蔷在下人的服侍下落了地,两条腿终于踩实了。
一旁下车的还有不少女眷,一些王侯家里的妻妾儿媳,也纷纷聚拢到一处,互相见过礼。
在中秋宴上,解蔷已经把平日宫里宫外,常见的不常见的人都认了个七七八八。
“见惯了明王妃往日的统领模样,难得换了宫裙,还真让人眼前一亮。”
女孩子之间,拉近距离最好的办法之一就是夸对方好看!夸就完事儿了!
其实大家身上的穿戴都是有讲究的,今日祭祖,只能这样穿,没有其余的选择。
解蔷算计过自己这一身值个多少,算了一半就开始捂胸口了,这身穿那么戴重是有原因的。
真的好贵。
康安也坦言,宫里送来的制服都是府上最值钱的东西。
他们王府真的没有别人家那么雍容华贵,古玩珍宝对别人大户人家而言,就是龙宫附近洒落在地的珍珠,对明王府而言,就是戈壁里突然出现的一泓清水一样稀有。
解蔷在一众皇女的探讨中神游,恍惚中看到了家里野蛮生长的不知名花草,和那些张牙舞爪的盆景。
解蔷还问过为啥不修剪,管家老脸一红:“王爷说那样好看,不要千篇一律的美景,那没意思。”
丑得千奇百怪的,她也没觉得哪里有意思。
脑袋里想七想八,她本能地去看心中想到的人。
康安把马交给士兵带了下去,迎上解蔷无聊的眼神,笑着朝她走去。
康安朝这边走来时,叽叽喳喳的一群皇女们都不敢说话了,并且纷纷后退几步。
“无聊?”康安走近,小声问她。
当然要偷偷地问,被听见了就是对祖先的不敬。
解蔷摇摇头,她一起也祭祖,大家爬到祖坟的坡上,往下面丢炮仗,响个半柱香,把烤乳猪一家家分了,收拾收拾就回去了。
皇家当然是最讲究的,也是最有权利讲究的一族,没有他们的祖先,就打不来这个天下。
按规矩,解蔷紧跟着康安,入了山门。意外的是,她看到了北旗不少禁军在这里,陈值、汪悔、彭虞和魏健都在。
天子不是每年都在皇陵会举行祭祖,这一来一往耗费人力物力财力,对勤政节俭的皇帝陛下而言,得不偿失。
听说旱灾那一年开了山门,此后十年间,唯一一次开了山门,祭拜先祖的,就是五年前了。
那会儿更不用提了,解蔷人还在阴间路口反复横跳,哪里会有什么印象。
她想问,祭祖也需要四旗全军出动吗?像北旗这种鱼龙混杂的,参与进来不太妥吧?有孝陵卫就好了啊?
可是她不敢出声,大家都太严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