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昨日回来时已经很晚了,他们都很累,是以元良良和陛下就未找她们问话。
今日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接近晌午,用过丰盛早膳后,元良良打算去看看隔壁的姑娘们,谁知刚出院门,就碰到被护卫拦在院门口,赔着笑脸说自己是谁的虞城守。
元良良见他挑明了身份,又卑躬屈膝的样,还当他和陛下约好的。刚好对方也看到了她。
“是……夫人吧?”虞城守不确定她是谁,但见她雍容华贵,随从环绕,看着也不像个姑娘。说不准是宫里的哪位娘娘,既然是娘娘,那他叫夫人也不算失礼。
元良良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让人请他去正厅坐。
既然有客人到访,她自是要先顾着客人,反正姑娘们那头早些晚些都行。
正厅里竖着一面牡丹花样的屏风,元良良在屏风后落座,等礼数周全的虞城守终于落座后,她开口问:
“不知城守大人所来何事?”陛下在忙,她替陛下招待客人,等陛下过来好了。
虞城守一怔。他来当然是来看看陛下是不是陛下啦。但这话他当然不能明言。
他过来时,心里还有七分把握觉得这里住着的会是陛下,可眼下,他心里只剩三分。宫里的娘娘可都是受过苛训的,哪会像眼前这位,不仅和陌生男子共处一室,还僭越问他话。
不过三分把握,也是把握。虞城守依旧答:
“本官得知武安侯府的小侯爷被关了狱中,而那些姑娘们听说被公子带走的,本官作为鹭岛城守,理应本官安排她们,怎好劳驾公子,是以才过来问问。”
“原来大人没和我家相公约好吗?”元良良试探性问了句。她忽然反应过来,是自己弄错了。他也许并不知道陛下在此处。
虞城守听到女人说“相公”,更是惊愕当场。他眼下是一分把握都没了。娘娘怎可能称呼陛下为“相公”,怕真是自己弄错了。
既然不是约好的,元良良当然不可能让他见陛下的。不过他的问题的确是个问题。
想了想说:“我家相公人脉广,大人要放心的话,帮姑娘们找家人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虞城守确定不是陛下后,失望了。至于帮姑娘们找寻家人,既然对方要揽事情,他当然不会拒绝。刚好胡县令下台后,新任县令还未来得及走马上任,更重要的活都没人干,别说这种需要耗费人力找人的琐事了。
他心里想说,就算这位公子把人丢去街上,县衙顶多找地方给她们住两日,至于送她们回家,帮她们找家人,这也是不可能的。
虞城守失望告辞。
元良良亲自将他送到门口。
“大人慢走。”她热情冲马车挥手。
马车内的虞城守这一刻确定这里没有陛下了,而这里住着的公子只是京都城来的公子哥,至于这位夫人,怕是公子的某位娇妾。
反正是别人的女人。虞城守忍不住再回头瞄一眼。果然那女人还在,明明戴着面纱,穿着厚衣裳,可往那一站,就跟勾栏院前的鸨子娘似得。
马车一路往前,虞城守舍不得放下帘子,然后就看到有个叫花子走向女人,女人也不躲,竟然还亲自从丫鬟手里拿了钱递给叫花子。
瞧瞧瞧瞧,连叫花子都勾引来了。虞城守好同情紫方胡同住着的这位公子呀。
虞城守觉得他要是公子,非得休了此女不可,再不济拿根铁链锁房里。这……这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