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楚羽想起了自己此前做过的梦。
在梦里,她遇见了一个跟霍庭燎一模一样的男子。唯一有所区别的是,那人的感觉和霍庭燎不太一样。自己的枕边人她还是能分得清楚的。
一模一样,只是一个要护她周全。一个却要致她于死地。
这大概是最根本的区别!
深吸一口气,楚羽仰头望着他,看着他毫无表情的容脸,脑子里突然有灵光闪过。仿佛是一些片段,零星的片段在脑子里乱窜,可一时间又无法拼凑完全。
楚羽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觉得忽然间看到了白发宫娥,还是那萧瑟的院子,分不清楚是在何处。
“怎么了?”霍庭燎低低的问,“你莫担心,从今儿起我会一直与你待在一处。你去哪,我都陪着你护着你,绝对不会再让他靠近你分毫。”
她定定的看着他,也不知为何突然冒出一句话来,“我好像,有些记得你了。”
眉心骇然蹙起,置于她腰间的手突然收紧。
“你说什么?”他问。
她伸手拂过他的眉眼,终是没有再说第二遍。
有些话,是记忆深处的咒念,早晚会再说一次。
当夜,霍庭燎抱着她睡,她没有问,他也没有解释。两个人相拥而眠,便是最好的结果。问得太多知道太多,有时候未见得就是好事。
霍家戒备森严,刘柏舟受了伤,如今回到了刘家。
白日里的天气不太好,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入冬的天气日渐寒凉,林璇玑拢了拢衣襟,裹紧了自己脸上的轻纱。这林家的奴才都太熟识林璇玑的一切,所以她在娘家住了一夜,便再也不敢留下,怕被爹看出端倪来。
昨儿装病,今儿一大早她就溜进了刘家的后门,急急忙忙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推门进去的时候,刘柏舟就坐在那里,独自饮酒,室内满是酒臭味。可刘柏舟却毫无醉意,仍是面不改色。刘柏舟不怎么会喝酒,当日成亲若不是刘柏舟喝了她给的酒,新婚之夜也不会成其好事。
只是她把自己给了出去,却没能换来想要的结果。
刘柏舟的心里,始终只有楚羽一人。
“一大清早的,你喝那么多酒做什么?”林璇玑气不打一处来,“哼,怎么了?想着要喝醉了再去找楚羽?两个人酒后胡来,可真是好借口。你要效仿我吗?好主意,真是好得很!”
语罢,林璇玑一脚踹飞了酒坛子。
墨菊有些畏惧,“小姐……”
“滚!”刘柏舟面色沉沉。
墨菊不敢吱声。
“你先出去。”林璇玑瞧了墨菊一眼,墨菊当即行了礼退下,临走的时候顺带把房门带上。
房门被关上。刘柏舟挑眉看了一眼林璇玑,“脸都快没了,还有兴致发脾气,林大小姐可真是心大得很!换做我是你,哪儿安生就去哪儿待着,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你说什么?”林璇玑厉喝,“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因为你心心念念着楚羽,我还能有什么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可就算我变得倾国倾城又怎样?你始终不肯多看我一眼。成亲这么久,你有拿正眼看过我吗?刘柏舟,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
她举起案上的酒壶就向刘柏舟砸去。
说时迟那时快,刘柏舟快速扣住她的腕脉,直接将她拽进了自己怀中,躺在自己的膝上。
下一刻。他轻而易举掀了她的轻纱,捏起了她的下颚,壶中酒悉数灌入她的口中。
林璇玑根本喊不出声来,手足无措的吞咽着,最后还是被酒呛着,剧烈的咳嗽起来。刘柏舟这才放过她,瞧着她呛得满面通红的模样,倒是格外满意。
瘫软在地,林璇玑不断的咳嗽着。
被酒呛到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她差点把肺都给咳出来了,眼睛里满是泪。从小到大,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如今却被刘柏舟如此对待。自然是满心的愤怒与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