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窒,楚羽当即推开了霍庭燎。一张脸瞬时红到了耳根。
“我忽然想念我的蛇窝了。”在渊红了眼眶望着众人,“你们说我好好的蛇君不当,何以要跟着你们这些人吃苦受累?我的美人窝,我的千蛇洞……”
“活该!”刘景山撇撇嘴,“太守府的嬷嬷们经常说一句话,叫人心不足蛇吞象。”
“哎哎哎,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在渊吐着蛇信子,“我什么时候吞象了?”
“现在没有,并不代表以后不会!”刘景山站在狐小步身边,一副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姿态。
“你!”在渊冷然。
狐小步上前摆摆手,“你一个修行千年的蛇妖,怎么跟小孩子置气,一点都没有长辈的气魄。啧啧啧!真让人刮目相看!”
“凡人眼拙。不识金镶玉。我蛇君不与你们这些废物计较!哼!”他扭着腰走到一旁,可怜兮兮的瞧着自己的手背,此次还真是破相了。瞧瞧这养尊处优了千百年的手,都给糟蹋成啥样了?
老者急匆匆的走来,“我彻查了整个地下,都没有发现姑获的踪迹,估计它不在这一块。”
“可我明明听到了她的叫声。”楚羽蹙眉,“你们这一带,还有藏人的地方吗?”
“黄皮子就在上头不远处的山洞里,苍鸮就住在那个山谷里。”老者想了想,“那个山谷有法阵守着,一般人很难看出来。”
“法阵?”楚羽不解,“什么样的法阵?”
老者道,“看上去就是一个小小的山谷,但因为阳光照射而导致肉眼的盲区,又加上苍鸮自身的阴郁之气,便是有道行之人也未必能看出端倪。要不是咱们在这儿住了千万年,也不可能找到苍鸮的老巢所在。”
“山谷?”楚羽一怔,扭头望着霍庭燎。
霍庭燎眯了眯眼睛,“我们似乎进过那个山谷,但……都大意了!”
“姑获一定落在了苍鸮的手里!”楚羽骇然,“苍鸮阴狠毒辣,姑获怕是凶多吉少!”
“不可能!”老者摇头,“苍鸮虽然强大,但是他的道行根本奈何不得姑获。就算姑获鸟落在他的手里,也只是被困而已,不可能有事。”
“我能听到姑获的叫声。”楚羽切齿,“这该死的苍鸮!”
“最好是剥皮烤着吃!”狐小步摩拳擦掌,全然忘了身上的疼痛,“这一次,看我怎么弄死这傻鸟!把咱们害得这样惨,中毒的中毒,受伤的受伤。”
瞧了一眼吃手指的楚英,楚羽也觉得该去收拾那大鸟,实在是该死,把整个无明县搞到这般模样。
“这僵人,你可有法子治一治?”楚羽问。
“既然是主人吩咐,咱们必定倾尽全力。”老者行礼,“白日里阳光太强烈,咱们不便行动,但入了夜便能与苍鸮一族一战高低。”
“好!”楚羽冷了音色,“苍鸮!”
蝾螈一族开始点兵点将,霍庭燎与老者齐心协力,阻断了养尸地与灵室的牵连,如此一来这养尸地的灵气就会逐渐湮灭,最后恢复成最初的模样。
那些僵人的身上有魔性,蝾螈一族最容易染上魔性,是以这些僵人还得楚羽他们自己对付。但断了养尸地的根源,就不会再有更多的僵人出现。
无明县现在是个封闭的地方,处理了这里的僵人,事情就会得到圆满的解决。
楚羽等人被老者送回地面,已经是晌午时分。一个个饿得肚子咕咕叫。
“真是小气,也不管饭。”刘景山嘟哝着。
狐小步就着他脑门上一个爆栗,“就算给你吃,你敢吃吗?”
刘景山一怔,继而摇摇头。
万一是人肉人骨头呢?
敢吗?
不敢!
深吸一口气,霍庭燎松开了怀里的楚羽,“就算担心姑获的周全,也得顾着自己的身子。蝾螈老祖不是说了吗?姑获鸟不会有事,最多是被法阵困住了而已。但如果你不吃不喝的,我敢保证你一定会有事。便是到了山谷,你还有力气去救姑获鸟吗?”
楚羽敛眸不语。
“你是凡人肉身,跟我们都不一样。人不能跟自己的身子置气,否则现实会告诉你什么是真正的残忍。我可不希望霍夫人生病。我见不得你虚弱的样子,心疼。”他轻叹,“乖,先填饱肚子再说。”
“此处离梧桐村很近,村子里的人虽然被蝾螈吃了不少,但是蝾螈不喜米粮和菜肴,搜罗搜罗还是有不少可吃的东西!”梓桐道,“我与墩子去找一找,你们在这里等着就是,吃饱了再去救姑获鸟。”
救了姑获鸟,就等着与苍鸮的决一死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