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我将孩子交给了施瑜英,但是嘴上还是硬气道:“瑜英姐,我们不能太心软,否则的话,孩子的个性就很难改变过来了。”
施瑜英脸上挂满了泪痕,“小严你也太狠心了,小曦尸骨未寒,你现在倒想着教训宝宝了。”
我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想法,问了一下之后急忙道歉,“对不起,就当我刚才的话没说。”
“瑜英姐,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上班了。”
此时的我根本是如坐针毡,生怕哪一句说错了话,又徒惹对方伤心。
还不如离开得好。
“好吧,你先去忙,有空的话就来别墅陪陪孩子。”
“对了小严,你也要收敛一些,不能够再像以前那么荒唐……哎,算了吧,说这些也不用,反正小曦已经不在了。”
施瑜英的话意有所指,顿时让我尴尬万分,于是悻悻然地向对方告辞。
来到了小区外,孤寂之感便扑面而来,人是群居动物,哪怕是再扬言着要享受孤独,也不会完全把自己屏蔽。
圣人的境界,有几人做能到,说到底不过都是些凡夫俗子罢了。
之前在江南时,我可是个活跃分子,哪里有热闹就喜欢往哪里凑,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学生会的干部。
可是如今呢,却是大相径庭,大多数都是如影随形,就连陈曦都离开了我,就仿若这世上又独独剩下了我一人。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空虚与寂寞,这与没有陪伴完全是两种感觉,只有切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深切地感受到。
我看着眼前的车来车往,一时竟然觉得茫然无措,不知自己该去向何方。
想了想,我开车来到了闹市区,之后没入了人流之中,可是我发现,这么做就是徒劳,孤独的感觉更让人索然无助。
这时,我突然看到路边有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身上虽然脏污不堪,但他的脸却隐隐透着红润,于是,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结果,对方察觉出我的审视,气急败坏的张口就骂,我皱起了眉头,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快速离开了人群。
走了几步之后,我听到他笑骂了一句,“神经病。”
我一时愣怔了,抬眸看着略带灰蒙的天空,真觉得自己是有些不大正常,可即便如此,我依然没有马上去医院的想法,因为实在不想接受别人怜悯的眼神。
原本想去竹屋,可是坐在车里又打转了方向盘,去了还不是照样一个人,正当我感慨着天下之大,却难有容身之所时,电话响了起来。
“小严,抱歉,我不知道陈曦去世了,还是刚刚听怀东说的。”沈佩雅叹息道。
“嗯,我没事。”我闷声说道,将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颓废地又想了流泪,“沈姐,你不用担心我。”
“哎,是不是喝酒了,怎么听着声音像是醉了,小严,你人在哪儿?”沈佩雅的声调提高了几度,听起来满是担忧。
“我,没喝。”她的话倒是让我有了喝酒的欲望。
于是,我拿起放在车里准备送礼的酒,拆开包装猛灌了两口,刺鼻的味道一下子呛得我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