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活活饿死吗,我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满脸不可思议道:“这,这不可能!”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我说的都是事实,作为很多的工薪阶层,他们还能怎么办?”
“一则,经济条件不允许,二来孩子长大以后,更是填不完的无底洞。”
“况且就算是精心培育,这些癫痫病患者也不会有灿烂的未来,这难道仅仅折磨的只是孩子吗,其实更多的是家长。”
“他们被动承受着难以企及的精神和经济的双重压力。”
“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即便有万分的不舍,也只能忍痛割爱。”
“我们国家还不允许安乐死,你也只能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将孩子的生命终结。”
“反正已经是残疾孩童,官方本就不重视,只要家长闭口不言,那么谁还会去多管闲事追究孩子的死因。”
“这听起来是很残忍,但也是无可奈何呀,你说对吧?”
专家的话,可谓是颠覆了我心中的三观,我连连摇头,不可置信,“天下怎么会有如此残忍的父母,这不可能是真的。”
“那可是鲜活的一条命啊。”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们当医生的只能够尽全力救治,至于该如何选择还是交给父母吧。”
“毕竟你我都是局外人。”
说完之后他转身回到了科室,是徒留我一个人傻呆呆地站在走廊上,大脑中一片空白。
身为一名医者,我自然清楚专家的话绝非是危言耸听,他说的不仅是实情,而且还是一番好意。
我相信他真的把我当成了自己人,否则面对其他的患者,他绝对不会推心置腹说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他认定,余萱真的是我的亲戚。
但一想到以后这个孩子有可能离开人世,我的心就像被剜去了一块,痛不欲生,不,不能这样。
这着实过于残酷,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我正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这时余萱的丈夫终于从科室走了出来,只是他的脸上再没有半点激动之色,反而是阴郁重重,一片哀伤。
“你想好怎么办了吗?”那位专家说得不错,不管做任何的打算,都要征求孩子父母的同意。
和宝宝的关系毕竟见不得光,所以我很想知道这男人的真实想法。
“我,我也不知道孩子长大以后究竟该怎么办啊?”男人失魂落魄地说道。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毕竟医学正在不断地发展,这种病也许会有奇迹发生。”我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说服自己。
男人低着头,顿时不说话了。
“你千万不要灰心丧气,不管怎么说,孩子都平安降生了,现在医学上是无能为力,但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
“或许宝宝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是我们杞人忧天了。”
“你要往好的地方想,余萱能够平安无事,而且你们家里的条件也不错,就珍惜当下,好好地过日子。”
“不要总给自己增添心理负担,你说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