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的确如此。
谢琢稍稍用力,将她整个人藏到自己身后,有那么一点点将她与风波隔离开的意思,轻声对她说:“你先出去,把门关上。”
……
外面挺吵的,晚自习放学时间,苏玉把门关上后就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了。
几分钟后,谢琢先出来。
苏玉迎上去,挺着急地问:“好了吗。”
他把教室的门关好,看向她,声音放低了一些,说:“回去吧。”
让她回去吗?苏玉说:“我还要打扫卫生的。”
他说:“记我头上。”
“……”
苏玉犹豫了片刻,看到谢琢的手上拎着东西,再定睛,居然是自己刚才整理好放桌上的书包。
“还有东西吗?”他问。
苏玉摇头,并伸手去接。
这包还挺沉的,谢琢说:“我帮你拿。”
“不用不用不用不用。”
她紧张到一连说四个不用,然后拎着另一边肩带,夺过来,把包背到了自己的身上。
谢琢的好意都是点到为止。
他不勉强。
两人一起沿着走廊往楼梯口走。
苏玉还有些惊魂未定地在想江萌的事情,但彼此安静了一会儿后,她意识到身边的人是谁。
苏玉问了一句:“她爸爸妈妈一直都这样吗?”
“可能成了父母之后才这样吧,”谢琢腿长,稍稍走在她前面一些,声音挺平静的,“应该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阎王。”
苏玉沉默了几秒钟。
“好像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
她微小而无奈的声音将他耳廓一蹭。
谢琢垂目看她,但没有说什么,过一会便收回视线。
离开教学楼,路灯之下两团叠加的身影,从暗到明,又从明到暗。只要不说话,就剩脚步声。
清冷的夜,月色只能均匀地分给两个寡言少语的人。
恰好有路人经过,在聊着谁谁过生日的事。
总得说点什么。
谢琢看一眼低头走路的苏玉:“你生日几月?”
肉眼可见,女孩子的肩背都紧了一紧,她无处安放的手攥着书包带,稍微抬起一点脸庞。
但并没有将视线扬高看到他的脸,不知道虚虚地停留在哪个水平线,规矩地答道:“二月份。”
苏玉说完,继续低眸看脚下的影子。
谢琢没要接话的意思,但沉默片刻,他突然一声:“姐姐。”
“……”
苏玉瞳仁一跳,登时领会到了江萌的一句口头禅:血槽空了。
他叫姐姐的声音乖乖的,也酥酥的。简单的音节里,顿时产生了一种年纪和身份被扭转的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