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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别弄坏了。”姜遗光不担心他看,阵法这种东西,看不懂的就是看不懂,如果他能看明白,也能分担一些。
凌烛丢开手去,再次问:“你曾和朝阳公主也有过些渊源,怎么如今这么冷淡?我可是听说她来请过你好几次。”
派人来过几次,她还亲自来过,但姜遗光态度一直冷冷淡淡,朝阳公主拉不下面子,其他人给台阶后她就走了。不过没几天她又送了节礼来。
姜遗光:“她是她,和我无关。”
凌烛说:“你对三公主可不是这样的,三公主几次请你你都没推辞。”
姜遗光:“三公主也是为了公事。”
凌烛奇了:“你什么时候开始一心为公了?”
姜遗光没在意对方半调侃半试探的话,道:“我一向如此。”
看他还是这样,凌烛心里怀疑他还没从桃花源的影响中走出来,又不好问。
二皇子出殡那日,难得是个大晴天。
各宗室人都来齐了,朝廷众臣能到的都到了,没资格进来的就在自己家中吊唁、设路祭。就连太子也出来了,陛下说叫他送一送自己弟弟。一时间,满京挂白,仿佛又从初春回到了寒冬。
朝阳公主扶棺出京,一路上她都含着泪,没留意其他人有些异样的眼神。等她风尘仆仆又从皇陵赶回来,天都快黑了。
天黑不好入宫,朝阳公主打算在自己府里歇了,进门下马后解下薄披风随手丢给下人,灯光一晃,她眼前闪了一瞬。
不对……
她扯过那披风又看了一眼,不可置信地伸手摸了摸,顿时惊得她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一把将披风狠狠扔在地上。
“谁换的?!今天是谁给我换上这件的?!滚出来!!”朝阳公主怒极暴喝。
其他人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只敢呼啦啦一片跪倒在地伏地瑟瑟发抖,一句话不敢求饶。
除了朝阳公主愤怒地喘息外,整座公主府犹如坟地一般死寂。
朝阳公主……她穿的竟是件黛绿底绣金凤红梅的披风!
这件披风是宫中赏下来的江南贡缎,府上的绣娘制成的。黛青色的底极浓极深,跟夜里的森林一样绿得发黑,乍一看十分低调,甚至看不清上面的刺绣。可要是在太阳光底下,上面的绣纹就会闪光发亮,夺目耀眼。
亲生兄弟的丧礼,大庭广众下,她就穿着这件披风招摇过市?那岂不是全京城的人都看到了?!
一想到这个朝阳公主就眼前一黑,她根本不敢想象有多少人发现了这一幕,到时又有多少人会在背后议论她?父皇又会怎么看?
她就算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有人信吗?自己穿的衣服都不知道是什么样的?
负责贴身伺候的仆人都被提了出来,连同制衣的几个绣娘都绑了。朝阳公主没耐心和他们玩心眼,统统拖下去审,重刑之下,她就不信有几个人长了铁骨头能扛住。
但在此之前,她得先想想怎么给出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