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醒来,申绿赜却见他坐在床旁的椅子上睡着了。平日不苟言笑尖酸刻薄的,睡着的样子倒也不是那么讨人厌。她静静看着他,剑眉方额,鼻梁高挺,脸部轮廓少了平日刚毅,多了柔美。她不忍心打扰他休息,他坐在椅子上却能睡得这么熟,定是累极了。他睁开腥松睡眼,对上的是她的秋剪灵眸。
“你醒啦?”尚疆问。
绿赜假装没有听见,并不回答。尚疆马上命侍女为绿赜煎药。
尚疆说:“昨日你一天都没有喝药,不喝药身体是不会好的。你该不会想赖在我这里吧?”
被他的话提醒,绿赜猛地想起外婆申阿花来。她赶紧起身欲下地,刚翻了个身,身上阵阵刺痛传来,她赶紧摸索着欲扶稳床沿。
尚疆见她摇摇欲坠,赶紧伸手相扶,绿赜将他往外推。她力气虽不大,但尚疆扶她的手却踌躇了。绿赜扯痛伤口,轻呼一声,还是挣扎着起床。
“我已派官差送信给你外婆,告诉她官府命你赶制一批绣品,官文信函都已让她过目。”
尚疆又说:“你满身是伤赶回去,你觉得好吗?你外婆不会为你担心?”
尚疆冷冷淡淡的一席话,有效阻止了起身穿衣的绿赜。的确,让外婆看到她这个样子,该心疼了。所以,还是在这里先躲躲再说吧。
“不穿了?想赖在我这里啦?”
这时侍女把药端过来,尚疆瞥了她一眼:“想赖在我这里?倒是有个好办法,不吃药病好的慢,病好的慢,你便能在这里多待几日。”
尚疆轻轻把药碗端在手里,转头对侍女说:“还是把药拿出去吧。”
绿赜赶紧端过药碗,一饮而尽。喝完才回过神来,这药有一股子臭水沟味?还有一股子馊味。
绿赜心下不快,又疑心尚疆捉弄于他,不知此药是真是假?正犹豫着是否发作,尚姜却拿了一盒梅子放在床头,转身又至桌子旁坐下。绿赜扔进嘴里,酸酸甜甜,味道真好。
吃完一颗又取了一颗,吃完一颗再取一颗,尚疆也不阻止她,也不说话,静静看她吃梅子。她嘴角竟勾起了一丝笑意?梅子而已。她似乎十分享受满足?脸上竟然洋溢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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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没有打算让他看多久,手还是搭在那盒梅子上,嘴里却下了逐客令:“不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很多余,你可以走了。”
“你好像搞错了,这是我的屋子,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您好像无法决定我的去留。”
“你……”绿赜用手指他,却没想出什么话堵他。一时气不过,她拎起枕头扔过去。尚疆偏头躲过,枕头碰翻了桌上茶盏,茶水令枕头脏污不堪。
这是她朝他第二次扔枕头了,好好的枕头搞成脏兮兮湿漉漉的样子,他叹了口气,想起孔夫子的一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唤来侍女整理房间后,转身出了屋。
虽已近冬至,但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宁安帝又命人请他去给征虏将军高伟光看病。
尚疆细细吩咐侍女给绿赜送药送饭,本想再与她打个招呼再走,想到她刚扔枕头的样子怕是不想见自己吧?尚疆脚步还是不自觉停在门口,小心推门进去。
她趴在床上,由于没有枕头,她的头枕在自己的右手手背,头偏向里侧,故意不看她。但这姿势保持不了多久,一会儿她便将一只手抽出衬在自己胸前。
尚疆暗自思忖:没有枕头他怕是会不舒服吧,便吩咐侍女另准备一个干净枕头,枕套的话,他橱里就有新的,暂时先用着,吩咐完这些他才去了高将军屋内。
枕头换了一个,枕套也换了,侍女送到了绿赜床边。她看了一眼,这枕套不是自己绣的吗?紫色丁香花缠绕蔓延,嫩黄色花蕊点缀其中,似乎能温暖到人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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