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渠点了点头。
恋爱脑,但也妈宝,蛮不错的。
陪祝母说了会儿话后,云渠便告退了。
不过她刚离开正院,就听身后声音响起:“姐姐如此坑害父亲,究竟意欲何为?”
云渠顿住脚步,回头看去。
祝念安盈盈欲泣,声音饱含不解与怨怪:“姐姐记恨父亲更喜欢我,我将父亲让给你就是,何苦将家事公之于众,叫父亲饱受攻讦猜疑,惹祸上身呢?”
“我何时坑害父亲?”
“禁卫军俱已上门,晋王世子直言祝府家事闹上金銮殿,想来必是姐姐昨日在外那番话传了出去,叫父亲清名有损,大胤律法严明,此事已被有心人利用,姐姐还要假作不知么?”
祝念安再天真也知道这事在金銮殿上或许过得去,可在京城、甚至大胤却未必。
文人清流,太子良师,有了这样大的污点,仕途再难得进。
“晋王世子不也说了,父亲有今日,皆赖妹妹菩萨心肠,仗义疏财啊。”云渠微微笑了笑,“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若意外道明事实也算错,那我无话可说。”
她敢发誓,昨日说出那番话时,她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无一丝杂念的,希望女主能改过向善,以身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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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请镇北侯夫人来府劝阻祝母,也的确是发自内心的、无一丝杂念的,想助祝太傅重新做人。
要说坏心思,她是半点没有的。
或许因她态度坦荡,祝念安一时竟失言。
她深深注视了云渠良久,才道:“姐姐似变了些许。”
云渠眼含柔光,缓缓回道:“从前我懵懂无知却声名狼藉,而妹妹巧舌如簧得尽人心,人总不能一条路走到黑。”
她并未压着声音,这话想来能传去该传的人耳朵里。
她与原主性格截然不同,但十六岁的姑娘性格不定也不奇怪,原主渴望父爱,渴望得到兄长的认同,为此愿效仿更受宠的祝念安更不奇怪。
祝母了解原主,她会相信这个说辞。
祝念安也信了,看她的眼神微有怜悯:“人活一世,做自己方不负此生,若东施效颦,得不偿失也未可知。”
云渠含笑点头:“妹妹瞧着便是。”
睁眼瞧着,谁才是真圣母。
祝念安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姑娘总算开了窍。”送云渠出来的安嬷嬷笑着开口,“人啊,总要为自己活着,若仅因旁人三言两语便否定自己,继而改变,那是蠢人作为,好在姑娘聪慧。”
云渠也笑了:“嬷嬷所言极是。”
说罢,她从袖中拿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安嬷嬷:“母亲体弱,这是我求良医开的方子,嬷嬷可叫太医看过后斟酌用之。”
她从小一路跳级,穿书前虽才刚毕业,但医术并不逊色于人,也曾被业内泰斗级人物交口称赞,治个体虚之症还是不在话下的。
昨日她曾隐晦探过祝母的脉,后者算是常年积郁成疾,她便琢磨着开了个方子。
暂时不能一举根除,但长期温养着,总于寿数无碍,身体也能比现在好很多,不至于见风就寒。
至于心理上的病……还得她慢慢疏导了。
母亲安康的愿望甚至在不做垫脚石之前,可见原主心意。
云渠自是要为她达成心愿的。
安嬷嬷恭敬接过药方:“姑娘孝心可嘉,夫人必欣慰不已。”
云渠笑着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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