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渠微微点头,转身开门离开。
随后陆一进来,将地上的两人又提了出去。
他们走后,祝太傅紧绷的神经这才渐渐放松下来,想抬手擦擦额角冷汗,却发现右臂抬不起来了,只要稍一动作就一阵剧痛,若非他忍功极强,这会儿只怕已经疼得满地打滚了。
他不顾仪态地扯开衣裳,正见肩胛前后明晃晃五根手指印,颜色青紫,隐隐已深至发黑。
疼痛难忍间,他眸光明暗交杂,闪烁不定。
这边,云渠出来后就往正院走去。
司棋看了后头一眼:“姑娘,那群人不给喂解药么?”
“他们半个时辰后会醒的,不必担心。”
就是祝太傅想叫人去请府医来治自己肩上的伤,可能要忍痛多走些路,喊别处的小厮了。
司棋点了点头,犹豫着小声道:“只是就这样原谅了老爷,会不会、会不会……”
“会不会太骄纵了他?”云渠接话。
“……是、是这样。”
“无妨,他已经在妥协了。”
她当然不会就这样大费周章两场,只为陪祝太傅过家家。
一品太傅在朝堂能操作的余地太大,加之祝母的需要,与其将他拉下去,不如废物利用,再创价值。
而他这样的人,恃才傲物又自骄自大,总以为全天下就自己一个聪明人,能轻易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目中无人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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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付这样的人,首先要敲碎的就是他那所谓傲骨。
等他意识到自己轻易就能被敲碎骨头,抹了脖子的时候,再对其施以恩惠,他才会真正将你看入眼里。
跟训狗异曲同工。
司棋似懂非懂地点头。
见云渠欲去正院,她便自请去账上支钱。
不过云渠叫陆一去了,还叮嘱道:“将银票装在信封里,悄悄送去护国寺,只称是为修缮而捐,莫要透露这钱出自祝府。”
想也知道若正大光明去送,祝太傅虽心疼钱,却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扭转名声。
可损坏他人财物本该赔偿损失,没有借此博名的道理。
司棋想通后也笑了:“护国寺损伤的只有些禅房,还并不严重,一千两倒是多了,不知老爷有多心疼。”
“仅算房屋损失,这钱是多,可人工、时间哪样不要钱呢,有些摆件虽不名贵却也难得,一千两才算堪堪平账。”她可没坑祝太傅,而是细细算过的。
司棋想了想:“姑娘说的也是。”
到正院后,不等云渠行礼就被祝母拉过仔细瞧着。
“寺里斋饭清淡,可吃得惯?”她问道,“我瞧着怎都清减了些?”
云渠笑容更深,坐在她身旁道:“护国寺斋饭别有风味,我倒蛮喜欢,母亲看我清减,我可觉得胖了些。”
祝母闻言失笑:“你说胖就胖了,只要这几日住得舒心就好。”
云渠应下,哄了她半晌,才被她撵走歇息。
离开时,安嬷嬷出门送她,轻声道:“您遇刺的消息府中没几人知道,可二姑娘却很是清楚,还欲将消息传去夫人耳中,被奴婢拦下了。”
“这几日辛苦嬷嬷。”云渠温声开口,“二妹妹那边你不必管,她很快就有事做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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