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原本打算跟上去,可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他有些失望的看向黎清欢:“黎姑娘,虽然这些话不应该是老奴我来说,但姑娘着实有些不识好歹了……”
“你可知道,私通外男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毁的可是王爷的名声,可王爷却第一时间封锁了消息,甚至还亲自赶过来,如今还为你受了伤。”
“就算黎姑娘你有再多的委屈,也得看看王爷为了你有多屈尊绛贵出气儿了吧?”
说着,陆游似乎也发现自己说的有些多了,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回来吧,不光是为了蓉蓉姑娘,也算是为了你自己。”
黎清欢听着陆游的这些话,心里却又酸又苦,不知算得上是什么滋味儿。
一字一句,或许陆游觉得他这是在劝说自己。
可她却觉得像是凌迟的刀子一样,剜着自己早已破败的心。
明明……明明是他嫌弃自己脏,对自己说了那种话。
凭什么他屈尊绛贵,自己就一定要跪下来,接着他赏赐的施舍?
黎清欢只觉得心口难受的厉害,仿佛要喘不过气来。
厉行川,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跪下接受你所有的施舍吗?
你不嫌恶心的照顾我,是在普度众生吗?
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慈悲为怀的人?
真是可笑!
此时太妃院的后院儿之中,蓉蓉正被关在柴房里。
她紧紧的抱住自己,身子不住的颤抖,回想起前两日,她怎么也没想到银香会一口咬定是自己私吞了八颗珍珠。
明明那些珍珠一开始就是给了三十颗而已。
她甚至还自信的随着银香面见侧妃,想让侧妃证明她的清白。
却不想,最终就连侧妃娘娘都认了下来,是给了三十颗。
她真的,百口莫辩。
蓉蓉惶恐不安的抬眸看了看柴房的窗户,屋子里又黑又冷,就连月光也仅仅从那么一小扇透进来一点儿而已,她年岁小,想起之前怕黑,也能悄悄溜进姑娘房间里去。
每次姑娘都不嫌弃自己,连嘲笑也没有。
忽而,只听到院子里一阵又一阵凄惨的哭声。
蓉蓉只觉得自己身子快要抖成了筛子,惊恐的打量着四周。
就连柴房里角落里腥臭的沉年血迹还残留着,她不小心后退一下,竟摸了满手泥泞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