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如今说话做事,确比他记忆中稳妥周全了太多。
国公爷近来常在他面前炫耀孙女长大了,愈发懂事了,做事也极有分寸。
他也感觉得到姑娘的变化。
且这份变化里,似乎掺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
想到之前自己卜过的那一卦,姚净心下疑窦再起。
当真是他卜错了吗?
“先生若果真不通此术,也不妨事。”
见他迟迟未语,许明意在心中叹了口气。
姚先生分明并非一无所知,只是不肯说罢了。
但人人皆有选择,姚先生是府中贵客,她也无意强逼勉强。
见女孩子并不过分缠问,脸上亦无丝毫不满,而是站起了身来要施礼离去,姚净主意一定,开了口道:“姑娘且听贫道细细道来。”
也罢。
区区巫邪之术罢了,也不是什么不可泄露的天机,姑娘诚心想听,他大方些讲了就是。
且姑娘在府里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曾碰过这样的壁,这样的头一人谁爱当谁当,反正他可没这个胆量。
反正他师门门规第一条,便是入世则随世,凡事不出头嘛。
“此术名为锁魂术……”
姚净将此术的施展所需大致讲了一遍。
“据书中记载,此禁忌之术,乃是互伤术,即为施法禁锢死者魂魄者,亦会因此术折损寿命。故而在我所知当中,还是第一次听闻到当真有人肯冒这等风险。”
听罢这些,许明意心有猜测。
想来施法之人,大约也是被夏晗所胁迫了。
当然,利诱之下也不无可能。
但无论是出于何种选择,依照夏晗做事轻易不留痕迹的作风,那施法之人如今是否还在人世怕是不好说了。
然而任凭他再谨慎,疯子还是疯子,总归是有弱点的。
徐苏,显然就是他的心魔——
“姚先生,不知此术对死者的尸身安置之处,可有说法与讲究?”
“这个自然也是有的。”
姚净思索着道:“不单是尸身,便是那木偶,亦不可随意移动,二者皆需安置于无光阴冷之处,且为保魂魄不散,尸身与木偶多半不会相隔甚远……”
许明意听得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