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人不疑,这也是智慧,别看他似乎什么都没瞒,这也不过就是一场博弈。”于天之看了一眼棋盘。
戚许进了屋,转身看着沈书元:“你都赢了,干嘛还夸他呀?”
沈书元笑着摇摇头,走到桌边:“这盘棋半局都是我自己下的,他坐下之后,基本没有多加思考,落棋既快又准,也就代表他一瞬间便看清了我的思路,而且还做了他自己的调整。
我不过就赢了半目,险胜,当然值得我这一句夸奖了。”
戚许想了下,走到沈书元身边,就看到他已经开始练字了:“那他很厉害?”
沈书元停下手中的笔:“很厉害,满腹经纶,按说应该是大家族出来的。”
“于人八虽然功夫一般,但我和他交过手,师父当时说,他的功夫路数很正统。”戚许说道。
“所以我才说,他们两身上的是深冤,不是一般人能办的。”沈书元想了下,却又没有继续往下说了。
今天于天之显然是有事要说,但沈书元却没兴趣听,因为一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也没必要用下棋作为开口的契机了。
“将军,热水来了。”于人八在门外敲门。
“进来。”
于人八进了屋看着沈书元说道:“宵歌来了。”
“让他进来吧。”沈书元继续低头练字,抬头看了眼戚许挂在屋中的画,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字,犹豫了一下,又低头继续练字了。
宵歌走进屋,看到于人八端着水出去了,才开口说道:“今日小的又去问了问。”
沈书元知道是昨天说的事,手上动作没停,示意他接着说。
“说是当年余家蒙难,但有一位公子得救,只是伤的颇重,只能住在一个小渔村中,和本地的一名姑娘成了亲,生了个儿子没多久,也就撒手人寰了,但他留下了很多图。”宵歌帮沈书元研着墨,低声说道。
戚许已经换好了衣衫,走了过来:“什么公子?”
“荒谬之言,全是漏洞也有人信?”沈书元问道。
“信的人不多,但也不少,主要是图。”宵歌说道:“好像说是城中有不少人都递了拜帖,齐王和宁王似乎也掺和在里面。”
“船?对于西雍而言有多重要呢?”沈书元换了一张纸,写了一个船字。
戚许走到他的身边:“不算重要但不能没有,大概就是这个感觉,这家人我听说过一些。”
沈书元回身看他:“你居然听过?”
“嗯,最近这算是京城一件热闹事吧,说的人多,便也听过了。”戚许笑着说道。
沈书元听他这么说,也笑着点点头,拿起一边的帕子擦了手,和他走到屋中的圆桌旁坐下:“故事吗?我也爱听的。”
戚许听他这么说,便也明白,他没准备当真,自己知道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说是西雍建朝之初,船运本都是由朝廷管着,但却一直没什么造船的能人,便从民间招募,早期好像也招了不少人,至少把西雍内的船运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