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于人八站起身:“委屈求全,满足一下他的要求,保住命不是更重要吗?反正之前又不是没做过。”
宵歌的双手瞬间捏拳,他咬紧了牙关,就连脸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
他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湿润了,他抿着唇,忍住泪,这种事情自己有什么好哭的,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
“别觉得我说话难听,事实就是如此,就像今天,你若是委曲求全,还不会伤成这样,我路过了,依旧可以救下你。”于人八走到一边,拿出伤药,又走回床边,准备帮他的脸上敷药。
当他看到宵歌眼眶微红,坐在床边,抬手帮他擦药:“别哭,到时候药效不好。”
宵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于人八帮他上了药,也不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宵歌才睁开眼睛,眼泪差点从眼眶滑落,他抬手在眼泪滴落眼眶的瞬间,就抬手擦去了。
他知道于人八说的确实在理,他这种人,就算从良了,身子也是最不值钱的。
可他现在是大人的人,又怎么可以委屈求全,和大人的脸面相比,自己的命一点都不重要。
于人八出去给他熬了药,宵歌吃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于人八看到人睡着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要去户部找沈书元说一声。
这里是京城,那人知道宵歌是南厢院的,也就说去过。
南厢院在陵州算有些名气,却也不是达官显贵会去的倌馆。
这样一个恩客,在京城遇到宵歌,都不想着他是不是被哪个贵人赎出,就敢这么出手,若只是自己兴起,那还真是活腻了。
沈书元站在户部门口,听于人八将事情说清楚,眼神微变,淡淡一笑:“我下值就去戚府,你看着他,若是道人回来了,还是好好给他把把脉。”
“对了,去店里把旬生找去,让他进屋看一眼宵歌,就去门外跪着,就说我吩咐的。”
于人八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去办了。
沈书元到了戚府的时候,戚许和道人都还没回来。
他看着跪在外面的旬生:“起来,随我进来,于人八门外守着。”
他推开门,坐到了宵歌的身边,看到他红肿的脸,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狠意。
“大人。”旬生不知道沈书元为什么要罚自己,以为是白日和哥哥说的事情,但哥哥伤着了,大人应该还不知道才是,而且哥哥应该也不会说才是。
“知道为何罚你吗?”沈书元问道。
旬生摇摇头。
“因为你不够警惕,按于人八的说法,宵歌出事的地方,离店里不远不近,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沈书元问道。
旬生刚想摇头,却瞬间愣住:“店里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