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栖给燕衡送药来,书房门开一剎见到是谢承阑的脸,惶恐后退一步,还以为自己做梦。
“你……”崔栖眼珠子在谢承阑身上转溜,掐一把自己大腿,痛的,“谢四爷怎么在这儿?”
谢承阑刚开口要答,后面的燕衡替他说了:“为了感激我,特地来当牛做马的。”
谢承阑:“……”
崔栖进门时古怪看他两眼,整个神情是肉眼可见的不欢迎。
大概知道她要发作,燕衡率先借口支走谢承阑。
“劳烦雁兄去我那密室里取把琴。”
直至谢承阑离开此屋,崔栖才终于拉脸下来。她把药材重重拍到桌子上,喝道:“费了多大力气才把他送走?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没能看住他。”燕衡吐了口气,“你放心,不会再麻烦你了。”
“那日就已经说清楚了,哪怕改日你又求着我,”崔栖死死按着桌角,语气决绝,“这种掉脑袋的事,也是没第二次了。”
“我知道。”
崔云璋进屋时,瞧见迎面而出的崔栖,抬起手,“半”字都出口半截了,后者却没看见似的从他面前径直走过,步子恨不得把地跺穿,满脸愤恨,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崔云璋自然而然地收回手挠挠后脑,视线顺着她背影走远了,头也不扭地问燕衡:“你这是做什么惹到她了?”
他好像还没见过崔栖气成这副模样,以前哪怕和燕衡动嘴皮子,也多是苛责,这次好像是真动怒了。
燕衡只言简意赅:“鸿雁。”
“碰面了?”
“嗯。”
崔云璋了然点头,想到什么扭回头面向他,好奇道:“说来,在肃州时,半吊子是怎么答应你帮忙的?”
他也明白,这件事过于冒险,一旦失败,不仅燕衡落入更深一步的险境,连带崔家在朝中也难行。依照崔栖的性子,断不会和他一样疯,自然不会轻易就答应了。
燕衡理了理桌上药材,一脸从容道:“挨了两巴掌。”
“?!”
心有无奈旧事提
离开肃州的前日上午,也是燕衡才从燕徊所在破庙回来的那个上午。
崔栖被崔云璋咋咋呼呼地叫上楼,还以为燕衡出什么事了,结果上了楼推门一看,燕衡分明好端端地坐着。
只是脸色煞白,估计是被风吹的。
崔栖坐到他旁边,拿出贴身带的针袋,自然连贯地问:“要给你驱寒吗?”
燕衡按住她手里的东西晃了晃头,脸色阴沉,却又格外和声:“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崔栖稀奇打量他两眼,往常哪怕要让自己做个什么,燕衡也是用着吩咐的口吻。今天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跟了他这么久,还没见他这么低声细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