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烟眼眸微缩:“那人被抓走也没几日,说不定半路已被救下了。”
秦华菲脑海中浮现出宋清羽仙人般的模样,心中沉沉,难道这从头到尾,真的只是个针对她的骗局?
“把所有焰卫都召集回开元城,不必再去找秦徵!用冰棺护送虞炜的尸体回虞家,你给虞炜写信解释,就说全都是秦徵设局,你被欺骗,且杀他的凶手是秦徵的人。”如烟冷声说,“不管真假,必须这样说!要找到一个明确的凶手,让他们泄愤,我们跟虞家之间的关系才有转圜的可能!为以防万一,你不要亲自去,派两个焰卫去做这件事,不准再出任何岔子!”
秦华菲离开宫中,已是后半夜。
夜风微凉,秦华菲冷面如霜,拳头紧握,愤怒之余,心中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一丝难过,那样一个如谪仙般光风霁月的男子,全都是假象吗?是他演技太高超,她眼神不好?抑或是,还有别的可能?
但无论如何,当下秦华菲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风雨将至,祸事已发,必须尽力弥补。
秦华菲连夜下令让搜查秦徵的人全都撤回来,安排人收敛虞炜的尸体,装进冰棺封好,放进一辆宽大的马车里,命两个焰卫带着一队人马,护送前往虞家。
如烟要求的书信,秦华菲写了,焰卫带在身上。
南宫珩不在,叶翎陪着原老头吃过早饭之后,易容出门,躲在公主府附近某棵高高的大树上,盯着秦华菲的动静。
因此,当从公主府后门离开的马车出开元城的时候,叶翎暗中跟了上去。
一天过去,叶翎没回来,原老头有点担心,暗中到公主府看了一圈儿,没有动静,又去宫里转了一圈,看起来也没有异样。
傍晚时分,护送冰棺的一队人马暂时停下休息,有人去附近的河边取水回来。
夜幕降临,本该上路的马车却没有动静。两个原本躲在暗处的焰卫,都坐在地上运功避毒。因为他们也是需要喝水吃饭的,水源被人下了毒,原本几乎百毒不侵的焰卫都中了招,而其他人都已重度昏迷,焰卫只是身体虚弱。
这毒,是当初那两个去刺杀秦徵的焰卫死后,风不易研究过他们的尸骨,专门特制的,取了个名字叫做灭焰水,十分霸道。对普通人来说,药效更显著。
见叶翎,两个焰卫立刻起身拔剑,攻了过来!
不过两人的实力大打折扣,叶翎一人足以应对。
一刻钟之后,焰卫倒地,叶翎进马车,打开冰棺,见到虞炜的尸体,拿出了化尸水。
然后,叶翎在一个焰卫的尸体上搜出了秦华菲给虞炜写的信,相当真情实感,委屈巴巴,义愤填膺,又讨好歉疚,把一切都推到了秦徵身上,她就是那朵无辜被骗背黑锅的白莲花,希望虞炜原谅她,她经过此事也终于明白了虞炜才是最适合她的男人,云云。
“真可怜。”叶翎一脸同情,“这下有如烟的风格了。”
叶翎把秦华菲的信收起来,清理善后。尸体都毁灭于无形,马车拉到另外一个空旷的地方,烧成灰。
然后叶翎带着顺手捡来的一只草窝里的野鸡,在河边宰杀清洗干净,拎着回开元城来。
已是半夜。
原老头听后院有动静,连忙过来,见叶翎好好地回来,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去哪儿也不说一声,你若是出事了,那臭小子回来不得把老夫给撕了?”
叶翎笑得乖巧:“不会的,我家阿珩可孝顺可讲理了。”
原老头翻白眼:“呵呵。”
风清月明。
叶翎在院中点了火,烤野鸡,原老头坐在旁边小板凳上巴巴地等着。
“秦徵那小子没长腿还是瘸了?本就是他的仇怨,他怎么自己不回来?”原老头问。
叶翎笑着说:“谁让义父义母有我和阿珩这么好的孩子呢?当然是我们毁掉如烟的一切,把她打入尘埃的时候,义父义母再回来,直接欣赏如烟丑陋不堪凄凄惨惨的模样,听如烟忏悔求饶,才最解气最开心了。”
原老头闻言哈哈大笑:“小丫头真乖,天下第一孝顺的好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