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衣物抱回帐中,哲别还在思考着刚才脱撒合的提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水我想喝水。”
塌上传来虚弱的娇软声,落在哲别耳中,动听极了。
忙端来大碗,里面盛满了清水。
哲别将她扶了起来,将碗沿抵在她苍白的唇边。
摸着她瘦削的肩骨,哲别心里想着,以后一定要给她好好补补。
这么瘦可不行,草原上的一阵强风就要把她吹跑了。
咕咚咕咚喝完一大碗清水后,司荼又重新陷入了昏迷。
她的身体十分滚烫,哲别怕那件破衣加重伤口的感染,只能将它换了下来。
不过,还是别着头的。
中原女子大概都喜欢那种谦谦君子吧,那他也要做君子!
打来一盆凉水,哲别将毛巾打湿,搭在她滚烫的额头上。
随后他又不放心,去找了兀都台要了几株可以退烧的草药。
几位相熟的部落人看他风风火火的样子,暗自嘀咕着,
“小王子这是怎么了?平常可不见他对什么事这么上心啊。”
脱撒合拍了拍他们的肩膀,一脸神秘道,
“他啊,用中原人的话来说,就是情窦初开。”
可在场的人都摸不着头脑,中原话他们都说不利索,哪里能明白这么高深的词汇。
“啧,鸡同鸭讲。”
脱撒合嫌弃地撇嘴,看着哲别的背影,摇了摇头。
大周与九黎都有意交好停战,只要这场婚姻敲定下来,便可保边境五十年的平静。
至于这个小奴隶嘛,留在小王子身边当个玩物也没什么。
毕竟无论是在中原还是草原,男人三妻四妾都很正常。
虽然中原是羲和女帝当家做主,但仍旧无法改变这是男权社会的事实。
回到毡房的哲别,哈了哈手心,生怕自己身上的寒意过到她的身上。
可当他走到内室的时候,却发觉床榻上空无一人。
刚要将脱撒合喊进来找人,哲别发觉脖间被抵住一个冰凉且锋利的瓷片。
“你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司荼握住瓷片的手紧了紧,瓷片划破她的指尖,疼痛令她清醒。
“我叫哲别,这里是我阿翁的部落,你先把瓷片放下来,你手都出血了。”
不是说中原女子最是娇软可人的嘛,怎么上来没伤着他,倒把自己给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