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上次陈直也听过她遭人毒打是有人逼她说狐尾散到底是谁的一事,而她忠心为主的事也得到了人们的一片褒奖,那这一次要是再栽在她头上,真是谁也看不过眼了。
齐倾墨暗暗拍了拍鹊应的手背,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教她的话一句不漏不说,还学会了临场发挥。让她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就是为了出府的时候能引起人们的注意,这样才有人证。
就算今日姚梦跟齐倾人再想拉鹊应当挡箭牌,也有这一府的人看着鹊应往食盒里放了什么,更有陈直做证,她们再也别想让鹊应替他们去受罪!
“我长姐经常去看二姐,又擅长用药,大人这……”齐倾墨恰到好处的提点到。
陈直精神一振,今日相府两起案子都跟毒药有关,相府又只有一个擅长用药的大小姐,的确令人怀疑,当机派人去搜查齐倾人的房间!
齐倾人跟在后面大骂“乡野粗夫你敢,站住!”等等,可陈直却咬定齐倾人这是心虚!脚下步子越快,高举着皇上亲赐的令牌一路上无人敢拦。
几个衙役在齐倾人屋子里四处搜查,齐倾人恶狠狠盯着陈直:“陈大人今日若是从我这屋子里搜不出什么东西,我跟你没完!”
“下官只是秉公行事,大小姐言重了。”陈直越发看不顺眼这个气势凌人的大小姐,未免太过嚣张。
萧天离看了一眼悠然自得指尖卷着头发的齐倾墨,她嘴角闲散的笑意,像是随意打扫了一下妆台上看不顺眼的钗花,全然未将齐倾人与姚梦的愤怒与威胁放在眼里。
“她一定什么都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对吧?”瑾诺在萧天离身边小声说。
“聪明。”萧天离冲他比了个大拇指,齐倾月庵里的药,齐倾人屋里的毒,通通都是齐倾墨叫颜回他的。
真是不好意思,让一向平和的瑾诺一来临澜就经历了这种颇带阴谋气息的斗争。
可是瑾诺的话却让他侧目:“那她一定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萧天离腹诽着这摆明了是她给齐家母女下套子等她们钻,怎么就成了齐倾墨被逼得没办法了?瑾诺这偏帮得有点离谱了啊。
他却发现,瑾诺看向齐倾墨的目光略有不同,像是看着她在想着一件遥远的事,又或者是美好的事,而萧天离觉得这种眼光让自己很不舒服,所以避过不看。
“大人。”过了片刻,一个衙役手中托着两样东西走出来。
陈直逐一验过,递到齐倾人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说!”
齐倾人让他吓了一跳,打开瓶子看了两眼:“不可能,我明明都已经全扔了!”
满座寂静。
自作孽,不可活。
齐倾墨绕着头发丝儿的手指松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齐倾人,看她惊恐地脸色望着屋子里的人,萧天离鄙夷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扎在她心头上。
“不是的,我没有这些东西,这不是我的!”她胡言乱语地辩解着,满目惊慌。
“罪证确凿,还敢狡辩!”陈直冷哼一声,“来人,将齐倾人收押回府!”
“你敢!”齐倾人尖叫一声,声音刺耳:“我是相府的嫡女,千金之躯,你们这些人谁敢动我?”
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陈直不畏权贵,她一嗓子倒真把两个就要上来绑她的衙役吓住,愣在那里绑也不是不绑也不是,只看着陈直等他发话。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你是相府千金又能如何?”陈直也怒了,他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些仗着家中权势胡作非为的纨绔,“给我绑了!”
那两个衙役得了令,也不再管齐倾人如何恐吓,就要反过她的手押下去,姚梦却站出来,对着陈直说道:“陈大人要秉公执法我无法可说,但是我相府的人却不是随便哪个人说拿就能拿的,此事我须等相爷回府之后再做定夺!”
这已经是难得的退步了,齐倾人犯了事,的确交由相府亲自处理合理许多,陈直一时觉得棘手起来,若就这么把人绑了去等于是不把相府放在眼中,他虽不惧相府权势,却也不想跟相府对着干。
陈直皱着眉头想着主意,而萧天离却是看向齐倾墨,闹到最后难到就这么个收尾么?齐治回来了又岂会真的对齐倾人如何,最多将她送去乡下,平息了这场风波,这应该不是齐倾墨想要的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