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光穿过云层,一道一道的光柱清晰可见地洒下来,昨夜被惊扰了鸳儿扑腾着翅膀游出来,荡碎了满湖金光,化作点点碎金浮在涟漪上。
萧天离与齐倾墨坐在船舟边上,两双腿悬在湖水里,不时划动一下,却是惊了一湖安逸的鱼儿,吓得它们四处逃散。
“这地儿可真够怪的,从来鸳鸯成双成对,这里却只见鸳不见鸯。”萧天离啧啧称奇道。
“宣遥国本来就是有他国闻所未闻之物才如此富庶,双鸳池的确是一奇景。”齐倾墨掬一捧湖水扬起来,语调带几分得色。
“知道你宣遥国要什么有什么,尤其是有钱有美人好了吧,我的公主?”萧天离伸出手指头捏住齐倾墨的鼻子笑说,逗得齐齐倾墨娇笑连连,挥着粉拳毫无威胁地敲打着萧天离的胸膛。
“知道我是公主还敢以下犯上,当心拿你问罪。”齐倾墨佯怒道,嘟着樱唇的样子太过迷人。
迷得萧天离一口咬上去:“好说我也是个太子,欺负的就是你这个公主。”
齐倾墨恼得直躲,拍着他的肩膀只喊“别闹”,忽然察觉到他真的不再凑过来,又忍不住抬起头去看,却看到萧天离一双深情款款的眼睛:“不管我们的父辈发生过什么,都不能再分开我们,媳妇儿,我父皇犯下的错我会赎罪,只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不要离开我。”
一天一夜的时间足以将很多事说明白,关于临澜皇帝曾经对柳一男做的那些事,齐倾墨选择了沉默,她从来都不是善良大度的人,娘亲受的那些苦,自己遭的许多难,都是当年他和柳娆一手策划导致的,齐倾墨没那么容易原谅。
仇是一定要报的,等合适的时机。
相对无言,萧天离心中有些紧张,说到底,是他们萧家对不起这对母女,对不起宣遥叶族。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毕竟是你的父亲,所以我们相见真不如不见。”齐倾墨无能为力叹息一声。
萧天离却笑了一声:“不如不见,你这不是不报仇,而是明明在逼死我,他们可是个个都说我疯了。”
四目相接,金色光线流转两人之间,暧昧便无由端地升起来,情愫跟着阳光一起温柔地暗涌,两唇不知是怎么的就纠缠在了一起,轻咬,浅辄,交织,肆掠,霸道地占有,愉悦地颤栗,以及不安游走地双手。
“这不是高高在上的无忧宫主吗,还仙子呢,白日宣淫,也敢妄尊仙女,明明是个淫娃荡妇!”
这大煞气氛的声音来自于岸上三人,细瞧了去,不是欧家兄妹三人是谁?而这般刻薄难听的话自然是欧珍雨说的了。
换了常人被谁这样恶语相向,要么大骂着回击要么羞愧得恨不能跳进湖水里躲起来,可船上的这二位哪里是普通人?
二人大大方方分开双唇,萧天离在快分开的时候还留恋地还轻点了下齐倾墨水润的唇瓣,两人这才坦坦荡荡地转过身来看着湖对岸三人,齐倾墨背靠在萧天离怀中,萧天离则双手环住她的腰姿,神色好生坦荡,好生自然,看着三人好像在问:“各位有何贵干?”
欧珍雨被他们两这幅不知廉耻视她为无物的态度气得一脸愤怒:“大胆,你身为无忧宫主,竟敢背着国主却做出次等不知羞耻的事情,我定要向国主禀告,把你这个贱人打入天牢!”
萧天离挠了挠下巴,颇是不解地问道:“她看上去怎么不象真的发怒,倒有几分掩藏不住的喜色?”
齐倾墨三两句解释清楚了她与欧珍雨之间毫无意义的矛盾,想来欧珍雨以为自己想嫁给瑾诺做皇后,这次自己与萧天离“私会”被欧珍雨“捉奸”,她正好借题发挥,好生渲染夸张一番,让瑾诺治自己一个死罪,到那时还有谁跟她争她的瑾哥哥?齐倾墨懒懒地抬着下巴:“她着实令人厌烦得很。”
“怎么喜欢瑾诺的姑娘就这水准啊?啧啧啧,太不入流了,简直没法和你比。”萧天离故作深沉摇头叹息的样子简直贱到让人想抽他。
“瑾诺可不差,这个欧珍雨行事狠辣,若非因为欧家的关系我岂能留她至今?”齐倾墨白了他一眼,带几点撒娇的语气让萧天离十分受用,于是她话里对瑾诺的维护之意也被萧天离自动忽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