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亲的姐弟,弟弟的亲事还要通过姐姐夫家来牵线,秦家不怕没面子么?
“秦家。。。。。。”太子妃一边回忆,一边斟酌遣词用句,“秦家现在只有侯府夫人的弟弟,秦玦一人。他头上一个能做主的长辈也没有,身份上能压得住的,还是侯夫人。”
“侯夫人也有这想法么?”解蔷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侯夫人也算是长姐如母。
秦玦从江南回来,没有进六部,如今先拿四品俸禄,还在家闲坐。这恩宠和赏识,比当年的解蔷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对这事不怎么积极,若是有人问起,她也能说就说,不反感。”太子妃叹道,“大家也不过是试探一下,能不能嫁,看父皇下一步如何安排。”
“下一步安排?”解蔷不解。
“若是秦家还有继续往那闻拾院扎进去,什么三公九卿也不愿拉拢他们家了。”
谁都想稳扎稳打,毕竟落子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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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要开了,太子妃和解蔷到宴会时侯夫人正与邱琳和公主坐一起,神色没有早上那般从容,眉眼对了一份刻薄,却是对那渠鞑人的。
康念戏说:“夫人这模样倒不像是我们联姻的,像是你去联姻的。”
“念儿,休要胡说,传到侯爷耳中不好。”邱琳一把拉住。
侯夫人推开桌前的杯盏:“不会,想说什么就说,还在太康城这几日,索性说个痛快吧。”
“夫人说的很对呢!”康念已经开始转着眼珠子,盘算她那些鬼主意。
“还有你,上一次你说要去白阆,很快就回,呵。”侯夫人玩着指尖豆蔻,漫不经心瞥了一眼邱琳,冷哼一声,“我就说,离了这太康城,最好是别再回来了,你瞧瞧,才回来几天,就把自己搅进去了。”
“世事无常。”邱琳喝了些酒,低叹。
她是作为陪嫁去的,这个陪嫁可不一般,到了渠鞑是有内庭官衔,属于和亲公主的护卫官。
护卫官几乎等同于一个人形合约书,众所周知,渠鞑若要开战,其中一个信号必然是撕毁合约书。
太子妃与解蔷也已经落座在她们身旁,侯夫人欲言又止,嫌弃道:“可算了吧。”
“知道你有气,且忍一忍又能怎么样?年少时口不遮拦就算了,如今毕竟身份不同了,旁的那么多人看着你,还是慎言为好。”太子妃无奈劝道,却也知道侯夫人性子烈又直,过了那个度只能适得其反。
侯夫人冷笑一声,也不给太子妃眼色:“你又在教我做事?都是有孩子的人了,与其在这里说教败我兴致,不如回你东宫带孩子去。”
这些话也没有避着谁,听到的人不少,只道两人又开始对付起来了,太子妃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气温和,侯夫人那一点就着的性子还是没变。无非不是在说,太子妃果然不同一般,毕竟除了她,也没人敢轻易与侯夫人接话了。
宴上一时间竟无人说话了。
“不聊了,开宴吧。”侯夫人懒散地说,“没什么好聊的。”
底下的人也迅速忙碌起来,美味佳肴陆续上桌,宴席中四处弥漫着喜悦轻松的氛围。
“公主和琳儿过了年就得便走了,我也给你们二人准备了送行的礼物。”侯夫人从容地安排着,解蔷觉得她经历过不少事,否则她应当与座中的年轻夫人们一般,成熟中还有一份稚气未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