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蔷郑重其事地告诫几人:“现在只有字旗需要他们去的地方,没有他们可以选择去的地方。来北旗不是来谈条件的,懂了吗?”
哪里敢不懂呢?几位教头纷纷点头受教,难怪人家年纪轻轻已经坐到了统领的位子,而自己却还在中山营的教头一位挣扎。
都说解蔷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哪里需要她就在哪,基本上每个字旗她都留过,不懂的她就学,都说她骂人厉害,殊不知这些话远远不及她被骂的。
谁都不是天生就成为能拿枪上马号令三军的统帅。
“统领——”一个小兵跑过来,递上一封密函,“这是闫大人派人送来的,请您过目。”
解蔷远离人群,拆了兽首火漆蜡,上面只寥寥数字。
——速来闫府,凭信入。
。
闫府在太康城西南的角落,巷子里安安静静,没有闲人出入。两面紧闭的门户里,都是闫亓的人,总而言之,这一条巷子,都是闫亓的。
凭信函入了巷子,解蔷看到了魏承文游手好闲一样的走姿,东瞧瞧西望望,要不是他有信函,两边在无形处站岗的人怕是要把弩箭对准他了。
“唷,这不是解统领么?”魏承文转身就看到没有好脸色的解蔷走过来,与寻常一样和她打招呼,“怎么样管啊?我魏某人点的菜品还满意吧?”
说的是秦楼被磋的那一顿。
解蔷仿佛意犹未尽:“确实。”
“那解统领打算什么时候还一顿啊?那单子送到国公府,在下可没少受累。”魏承文悠然自得地说,根本没有一点受过累的样子。
解蔷讪讪一笑:“本统领大婚,魏统领难道没到场吗?”
“原来在这儿请了啊——”魏承文笑眯眯点头,一顿喜宴都不给白蹭,“你我已经是同僚了,当真是一步也不能退让?”
闫府将近,解蔷冷笑一声,寸步不让:“便是不退又如何?魏统领对在下还有什么意见,自己和闫大人说吧。”
“解统领,魏统领,里面请。”守在闫府外面的禁军也是解蔷没见过的,解蔷每一次来,见到的守卫都不一样。
“有劳。”解蔷和魏承文一齐穿过大门,在院里亭下阶前,看到闫亓已经在等了。
丛玉出城了,太子也没有来,场上只有他们三人。
解蔷来过几次亭子,这圆锥锥的亭盖下藏了挤挤的两排满载弩箭,不止这亭子,整座闫宅的防守密不透风,比占地宽广的皇宫要更难靠近,其安全级别仅次于皇帝寝宫和御书房。
两人上前对闫亓行礼后,解蔷问:“太子殿下还没到吗?”
闫亓让他们坐下:“殿下来不了,我们这人齐了那就开始吧。找你们过来,是说一下有关今日的情报,商讨一下后续的一些安排。”
两个下属认真仔细地听着,闫亓继续说:“丛玉的人送回来消息,渠鞑这次派了掌刑大臣氿罕作为使节,前两天已经入关了,算算时间,中秋前便能到达太康城。”
现在离中秋也不远,也就是说,渠鞑的使节这两日就能到了。
魏承文指了指解蔷,八卦之火在眸中一晃一晃:“最先拿到消息的应当是龙泉军,想必巫槐将军昨日便把消息传到了明王殿下耳朵里,你昨日在府就没有听到什么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