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能报官,但是你也别得意!我告诉你们,现在是你们杜家没管教好儿媳妇,我要赔偿不过分吧!五十两银子,一两都不许少!”
正跟周氏厮打的老赵氏,听到王屠户的话,立即抽空跟王屠户开始打嘴仗,“你说啥!你个老不死的,你还真是敢狮子大开口!我告诉你,银子一两都没有!有本事你就去公堂啊!”
“啥人啊!明明是自家先做了亏心事,居然居然还那么横!有这样的婆婆,难怪柯氏干出这样丧良心,黑心肝的事儿!现在看来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没错没错!这杜家除了杜全和宋氏是好的,其他全是黑心肝儿!我呸!以后我每天都来杜氏杂货铺门口呸一声!”
“我明儿个起就朝杜氏杂货铺的门口泼屎泼尿,一家子的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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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的议论声传到杜沧的耳朵里,那一句句的指责侮辱好似利剑瞬间插入了杜沧的心,令杜沧的身子摇晃不已,好似下一刻就要倒下。
杜全和宋氏对视一眼,立马上去,一左一右地扶住杜沧。
“好!五十两银子!我们给!”杜沧受够了这场闹剧,现在只想赶紧拿银子消灾!
宋氏一听不乐意了,“爹!这银子必须算在大房的头上,不能算在整个杜家的身上!爹,儿媳还是那句话,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孽谁去还!是,咱们杜家现在还没分家,家产全是在一块儿。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啊!
大哥和大嫂干出这么丧良心的事,他们赔偿杜家是应该的。我也不是那等子眼皮子浅的,只能看到银子,而不顾一家子的骨肉亲情!可是爹,您也得我们想想啊,我们二房可是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那么一大家子,要是名声坏了,我们一家子要怎么活啊!
所以这银子只能是大房一房子出,咱们还没分家,这五十两银子就从以后要分给大哥大嫂的家产里出!爹啊,您给我们二房一条活路吧!您想想您的孙子孙女吧!”
杜全也开始哭了,“爹啊!儿子知道您和娘一直疼大哥比疼我多,我知道当老人的偏心不算啥。但是儿子也早就当人爹了,儿子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坏了名声啊!爹啊,求您就不偏心一次,给我们二房一条活路吧!”
正跟周氏打得厉害,并且被压制住的老赵氏冲着杜全怒吼,“你给我闭嘴!我就知道你们一家子心黑,你们全都看不得你们大哥好!我告诉你,家里的家产是你爹和我的,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我们乐意全给你大哥,你能咋样!啊!你能咋样!”
老赵氏嚣张的话顿时引起众人的不满。
“早就听说这老赵氏是个偏心长子的,以前还只当老人偏心也不算啥。可是我现在算是知道了。偏心成老赵氏这样的,简直是世间少有了!”
“就是!真是可怜了杜全和宋氏两个,他们在杜家过得得有多憋屈啊!”
“说的可不是!杜沧和老赵氏两个这是丧良心啊!那么好的二儿子和二儿媳妇不疼,非要疼杜力和柯氏那两个丧良心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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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五十两银子我给!这钱也不算在家里,只算在以后要分给老大家的家产头上!”杜沧听着外面那一声声的指责,脑子一昏,怒声吼道。
杜全和宋氏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喜色。
“老头子!你疯了不成,你——”
“闭嘴!我是当家人,我做了决定,轮到你多说啥啊!”杜沧气坏了,对老赵氏也没啥好脸色,然后转身回了屋子,拿出一袋银子交给王屠户,“这里面是五十两银子,不多不少。王屠户请你点一点。”
王屠户接过银子后,当着所有人的面点了银子,的确是五十两银子,里面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杜沧,你以后好好管管你家这个丧良心的大儿媳妇。不是所有人都跟我那么好说话!”王屠户拿到银子,喊了周氏一声,周氏这才恨恨停下跟老赵氏的厮打,临走前还是狠狠剜着杜家人,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
王家人离开了,外面看热闹的人还没离开,一个个对着杜家人指指点点,说什么的都有。
“还不赶紧把门关了!”杜沧怒斥道。
镇上杜家这里又是好一番闹腾,暂且不提。
清溪村杜家也没好到哪儿去,杜海,老杨氏还有杜俊杰三人在屋里面面相觑,老杨氏的脸被打成了猪头,好在家里有一些土药,也不管对症不对症,反正就先给老杨四抹上再说。可能是药对症了,或者是老杨氏的恢复能力强,反正老杨氏的脸是好了很多,也能开口说话了。
杜俊杰就站在背光处,一张俊脸忽明忽暗,叫人看不真切,也叫人看不透他心里是啥想法。
良久的沉默后,杜俊杰忽然开口,“娘,是不是您嘴巴不牢,不小心说出啥,让人——”
老杨氏一听到杜俊杰的话,差点没跳起来,只差没有指天发誓,“三——不对,是俊杰,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这几天是啥也没说!关于你改名,还有让柯氏生的傻儿子跟王珠珠定亲的事,我更是一个字都没泄露!”
杜俊杰定定盯着老杨氏,好一会儿才收回了目光,“不是娘,那又是谁呢?我不信,那宋氏是正好得到了啥消息,然后又正好在要交换庚帖的时候冲进来。世上没那么巧的事情。”
杜海皱着黑白交织的眉毛,似乎是在沉思,“那宋氏不是柯氏的弟妹,会不会是从柯氏那儿漏了口风,所以——”
“没错就是这样!肯定是柯氏那贱人泄了口风,让她的妯娌宋氏知道了!柯氏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贱人!这些天老婆子我好吃的好喝的供着她,结果还不如去喂狗呢!就是喂狗也比给了柯氏那贱人来的强!”
是吗?这解释的确是合理,但是杜俊杰觉得怪怪的,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啊。
很快,杜海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杜俊杰的沉思,“俊杰啊,现在先别管事情是咋泄露的,咱们更该想想接下来该咋办,王家人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