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符卿一见面,就一脸凝重的说:“大师,小魔君暗中筹谋,欲献祭槐村所有人来供养薛雾酒的心脏。他此时就在槐城,这个消息,我们得尽快送往三宗五城,要是去得快,说不准能人赃俱获。”
慈怀大师一顿,念了句法号。
“理应如此。”
姜偃一看到宋符卿跑了,就多少要猜到,以对方的性格,这事绝对不会就这么完了。他回去之后绝对不会什么都不做,他八成要把这一切都推到他身上,加上现在薛雾酒的心脏确实在姜偃手里,宋符卿怎么说,姜偃都辩解不了。他毕竟是最后的获益人。
整个槐村事件之中,宋符卿做了很多事,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现在唯一有可能知情的村长也死了,死无对证,而姜偃在这里留下的痕迹就太多了。
最重要的是,他这张脸被村民见过了。
这张布满咒印的脸,由于太过狰狞吓人,简直写满了“快找我背锅”的字样。
而且以他之前的经验,这锅估计一甩一个准。
都不需要太多证据,他光是站这,凭着这张脸,就是活的幕后黑手。
加上宋符卿与他,一个是名声极好,慈悲心肠的活佛,一个是有着“灭门前科”坏事做尽的修仙界通缉犯,闭着眼睛想,修仙界的人都是会信宋符卿而不是他。
既然如此,反正也没有说清真相的余地,那不如就把这锅背得更实一点。
这恶名,他要定了。
从现在起,宋符卿费劲心思,亲手布局的这场丧心病狂的惊天之局,就归他了。
教槐村人献祭木夫人的,是他。
要置槐村人于死地的,是他。
要献祭槐村人供养薛雾酒心脏的,还是他。
一切都是为了薛雾酒。
而木寒就是他埋的钉子。
他担忧的扶着异常悲痛的木寒,张开手臂拥抱了他。
少年抓紧他的衣襟,肩上很快传来一片潮湿之感。
母亲死后,他也没了期盼,从此世间只剩下他一个人,强烈的孤独和无助让他忍不住发出压抑不住的哭声。
他好像,也没什么活下去的意义了。
他到底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出生就被宗门利用,当成了薛雾酒心脏的容器,如今丧母,连那只当他是容器的宗门也都没了,天大地大,竟然只剩孑然一人,无处可去。
姜偃耐心的让他抱着他发泄情绪,忽然问:“木寒,你要不要拜我为师?”
木寒闻言哽咽声止了下,……他抬起头,露出红肿的眼眶,呆呆看着姜偃。
姜偃摸了摸他的头:“其实正常情况,应该是我代我师尊收你为徒,让你做我师弟更好,等回去再带你去见我师尊。我修为一般,怕教不了你什么,但我师尊名头很大,不会耽误了你的天赋。只可惜我如今被逐出了师门,就不能带你去见我师尊了,你要是不嫌弃,我来当你师尊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