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还以为这丑东西要闹起来,正准备硬着头皮忍着对那张脸的不适给他点教训,没想到被绑的肉票乖得过分,让他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这丑东西,声音还怪好听的。他心里嘀咕着。
温温润润的嗓音没多少攻击性,尾音却悄悄扬起,像是把小勾子,挠得人心里泛起股说不上来的痒意。
一股气憋得不上不下的,他面部抽动的站在那,绞尽脑汁想自己应该再说点什么,好让这人再开口多说两句话。
脸都憋红了,也没从肚子里掏出半点墨水,直到他二叔跟闻家人说完话叫他把人带过去,他才莫名失落的说了句:“你跟我走,别搞小动作。”
唉,不是这样的。
他懊恼的想。
他应该再说点别的,最好能是让这人对他笑一笑。
这么好听的声音,笑起来会是什么样?这个念头魔怔了一样在他脑海里转悠。
将一切收入眼中的邪魔不屑的嗤笑了声。
冷不丁听见邪魔又开始发癫,姜偃只当作什么都没听见。
他跟在这两个绑了他的人身后没有半分不自在,倒是惹得胖车夫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仍是没敢看他的脸,视线堪堪停留在脖子之下,很快就收回了。
心里不住的想,他也算有见识了,美人见过不少,像这样的倒是头一次遇着。但凡不看脸,就算是以最苛刻的标准挑剔这人,也挑不出一丝缺点。
这么一想,这张丑脸委实不该生在这人的身上,简直就像是拼接上去的,让人别扭极了。
他和大侄子全都闷着头在前面走,倒显得身后那被他们绑来的人如洪水猛兽追赶一样。
两人带着姜偃到了集合的地点。
一个小广场上,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大多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不是生有残疾,就是面容有缺,一个个正惴惴不安的站在那里,脸上写满了惶恐。
姜偃只粗粗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他对闻家的事不感兴趣,现在只想赶紧回到他师尊身边。
眼见一个闻家家仆走过,他正要抬脚过去搭话,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喧哗。
来
人一身深红长袍,狭长的凤眼微挑,唇角天生上扬,不笑也带三分笑意。
只是眉眼间的薄凉冲淡了五官带来的亲近感,显出几分令人不寒而栗的残忍。
是闻家现任掌权人,闻家家主,闻燕行。
家仆立马迎了上去:“家主,您要的人都在这了。”
闻燕行心不在焉的略一颔首,转而问起了另一件事:“可有姜偃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