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捅破,还能说是那杀手无意间得到了这手表,把事情推到杀手身上去,顶多说那杀手来历不明,查一查,只要没人追究,过段时间也就过去了。
可晏云耀这个傻逼非要闹一场,这下把他自己都搭进去了,他既然知晓这手表的名称,又怎会不知手表的来历?
祁秋年也不由得笑自己蠢,上辈子,他正是因为不愿意卷入这些纷争,就老老实实地做生意,尽量不跟这些当权者接触太多。
所以他一直都处于一种,要钱就给钱的状态中,然后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但凡他在上辈子能多接触一下晏云耀,就会发现这靠山蠢到家了。
可是当他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他已经上了贼船,跟他们一起去了北方打仗。
他无法看到那么多边关百姓流离失所,更不希望看到国破家亡,他来了大晋,也算是大晋的一分子,那时候几乎已经到唇亡齿寒的地步了。
所以那时候他是真没办法脱身了。
幸好啊,他是幸运儿,上天又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念在你带回粮种,还受了伤,此次就罚你两年俸禄,卸掉身上职务,再闭门思过三月吧。”老皇帝到底还是有些偏心自己的儿子的。
祁秋年见此,也不恼怒。
他也算是看明白了,晏云耀只要没触碰到老皇帝的逆鳞,都罪不至死。
他不恼怒,但不代表他没脾气。
他朝着晏云耀拱了拱手,阴阳怪气道:“三殿下,下回还请查清楚了再说,也莫要伤到自己胳膊了,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被污蔑了,还能没一点儿脾气了?其他大臣听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即便是老皇帝,都没多说什么。
不少其他派别的大臣忍笑忍得辛苦,这祁秋年不就是在骂晏云耀没脑子吗?
设计了这么一出栽赃陷害,为了更逼真,还伤了自己的胳膊,结果人家小侯爷轻轻松松解释清楚,还将此避开,并设计晏云耀自曝。
那三殿下简直是愚蠢至极。
即便是晏云耀这一脉的官员,脸色也铁青着,甚至有不少人在怀
疑,自己是不是跟错了主子?是不是该另觅良主了?
晏云耀被那些微妙的目光盯得血气上涌,忽然感觉脑子一片混沌,天地都在旋转,回忆起这一年跟祁秋年的交锋,他半点儿好处都没捞到,反而赔了不少进去。
就连他的皇子妃,都栽在了祁秋年的手上。
胸腔顿时感到一阵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