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用锋利的砍刀,这种家用的切肉小刀,无法一下划开、割断厚实的肉体——
只能通过拉直头部,让脖子完全笔直,再用刀刃一次一次,前后不停的锯断。
“我在锯木头,锯木头呀锯木头……”
“大树长了几百年,今天我来锯木头……”
我妻由乃哼着歌,任由滑腻的血液淹没了右手。
中岛沙希疯狂的抽搐,双眼无神,微张的嘴里,只有‘荷荷’的声音。
“锯木头呀锯木头,左一下呀右一下……”
“锯不完呀怎么办,前一下呀后一下……”
手臂向左、向右不停切割着,撕裂皮肤,喉管,遇到颈椎后,粗糙的磨骨声开始出现,血水汩汩淌了一地,深红镜面一样倒映出死者的绝望与生者的愉悦。
咔嚓,咔嚓,咔嚓。
中岛沙希早已没了动静。
我妻由乃骑在女孩的后背上,此时,她已经依稀可以将头颅拽离身体了。
连接处,也只有小小的一块肉皮。
刀刃挥舞间,熟练的手法。
我妻由乃拎着中岛沙希的头发甩了甩,随手扔下刀。
她嫌恶的垂下手臂,在对方的裙子上擦了擦满是血迹的手掌。
在鲜血地狱般的景象里,我妻由乃站了起来,捧着,把它放在椅子上后,又垫着脚尖,从墙壁的挂扣上,摘下自己的背包。
捏出日记本。
【盲目(前置Ⅲ):
【怨妒我爱之人,便是我的仇敌!】
【通过精准判断,杀死一只怨憎‘爱人’的生物。】
【目标必须对‘爱人’抱有几近最高程度的憎恨,否则仪式失败。】
【你依然需要隐藏你的行为。】
【你只有一次机会。】
笔记上的字痕缓缓变淡。
接着,第四段浮现在后一页。
我妻由乃抿着嘴翻页——这大概是最后一个前置仪式了。
因为这次的前置……
【真爱如血(前置Ⅳ):
【为他她死一次。】
【抱着深沉阴暗的爱,投身死亡。少女的伤口,会开出一朵腐烂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