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来的主治医生老神在在地推了推眼镜,下定结论。
沈遇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眼靠在病床上的高大男人,有些艰难的吐字:“也就是说……季宴礼他现在脑子瓦特了?”
“……也不是不能这么理解。”低头在病历单上做好记录,医生又宽慰道,“这种症状并不是不可逆伤害,随着后续身体机能调理回归到正常状态,就能自然而然化解。”
“还有一种辅助方法,可以带病人接触熟悉的人事物,让他了解从前,能更好地刺激大脑深层记忆,说不定很快就能康复。”
“病人在康复期,可能会存在一些依赖心理,需要专人贴心地照顾,才能更好地恢复。”
医生嘱咐完以后,离开病房再去给季宴礼开药。
主治医生一走,病房里重新陷入沉默。
半晌后,沈遇才像是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般,不可思议道:“明明……我是和他一起出的车祸,按理来说我才应该是受伤严重的那个?”
沈和源闻言,忍不住朝他看了好几眼,终于还是忍不住,憋出了刚才没有告知他的下半句实话:“……其实,你们被救出来的时候,宴礼把你护在了怀里,所以才——”
季宴礼帮沈遇挡下了当时致命的伤害,只是来不及顾全自己,这才让脑袋撞上了挡风玻璃,不仅出了脑震荡,还彻底把脑子撞坏了。
“……”得知了全部真相的沈遇沉默许久,才缓缓把目光转向半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感受到他的目光,季宴礼还热情地冲他露出一个微笑。
配合他那缠满了绷带的脑袋,活像只傻里傻气的大金毛。
大金毛还小心翼翼地打理着方才沈遇砸来的那束白菊花——因为被抛掷,最上方有几朵花掉了花瓣,变得光秃秃的。
沈遇内心忽然被心虚和愧疚填充得满满的。
虽说这场车祸是因为季宴礼而起,可归根结底也是那些狂热私生饭的错,更何况季宴礼还在最危险的时候救了他……沈遇这么想着,竟然生出几分“我真该死啊”的内疚。
小沈老师内心愧疚不已,可还是努力维持着自己表面的倔强,扭捏的对季宴礼道谢:“虽然我没有一定让你救我……不过,还是谢、
谢了啊。”
脑子瓦特了的季宴礼抬眸,疑惑的“嗯?”了一声。随后继续开朗:“为了小遇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沈遇:……啊啊啊啊!
为什么感觉撞坏了脑子的季宴礼比正常版本的季宴礼还有攻击性啊!
这头沈遇正在兀自纠结着,另一边,沈和源也接起了一通电话。